戰。
明天等海藍回來之後,該怎樣問她?該怎麼說她?可是就像剛才跟喬瑟討訟不出個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伊森懷著心事,才剛開門踩進公寓,沒想到身後一雙柔軟細嫩的小手便伸過來住他的雙眼,然後海藍那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刻的聲音在他身邊愉悅地乍響:“Surprise”
伊森又驚又喜又煩又悶,這五昧雜陳的情緒一下子全翻湧上來,害他差點把剛剛在酒吧裡灌的酒吐個滿地!
岑海藍嚇了一跳,急忙去拍撫他的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開個玩笑而已嘛!”
伊森的手撐在牆上,好半天才止住胡亂翻騰的胃,站直身子。“你不是明天才回來?”
“我想你羅,所以就提早飛回來了嘛。”岑海藍甜笑地湊到他面前,給他深情一吻。
伊森心裡頭煩得要死,他藉口脫外套,輕輕避過那一吻。
“你那個親戚的婚禮怎樣?”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看一看又放回去,她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怎麼樣,無聊死了。”岑海藍爬上沙發,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抱枕抱著,“本來之前還想要你跟我一塊兒去,幸好沒有。”
伊森原本沒預計今天會面對海藍,還想趁晚上好好的想想的,可是這下被逼得一點思考的時間也沒有了,理智與情感像兩股巨大的橫流在他腦裡撞來撞去,撞得讓他想去撞牆,不由得脫口而出:“你父親大概不會想認識我吧!”
“什麼意思?”岑海藍不解,放下手中的抱枕。
“我說——”伊森很快地介面,幾乎沒經過思考。“你父親要是知道我在幫克里昂做事,恐怕根本不願意你跟我在一起吧!”
岑海藍迅速抬眼看他,深邃的黑眸中有著一些瞭解、一些憂鬱,她幽幽地說:“你……都知道了?”
伊森轉過身來面對她,那模樣簡直就是質問。“我都知道了,你父親就是鼎鼎大名的上官龍騰。仿明明知道我老闆跟你父親是死對頭,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冢世?”
“我並不是故意瞞你,橫豎你也沒問過我。”岑海藍順手拋了那個抱枕,斜斜地瞅著伊森,聰明的她猜得到伊森憂慮所在。“你是怕我影響了你的事業發展,是不是?”
伊森悶聲不答,終於還是燃起一根菸,而從他煩躁的表情,岑海藍知道她猜對了。
“我不覺得這會有什麼問題。”她緩緩說,“我一點也不欣賞我父親,不贊同他用盡各種合法、不合法的手段來達到他今天的地位,所以我跟他的事業根本不會有任何牽連;他是他,我是我,你不必把我當成上官家的人。”
伊森定定地凝著她,“不管怎樣,他總是你父親。”
“我不懂。”岑海藍固執地不肯讓步,“我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不顧一切地去愛,什麼身分、職業、這些都不成問題不是嗎?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怎樣還會有心思考慮這些?”
“不在問題?”伊森在她面前吐出一片朦朦的煙霧,進出一聲頗為諷刺的笑。“你想得太單純了,小女孩,你看得太天真了。你父親最近控告我老闆,我老闆卻打算讓我去替他辨護,這種狀況之下,你告訴我,你希望誰贏誰輸?你父親?還是我?”
岑海藍怔住了。
她是真的太天真了嗎?還是想得太單純了?她一直認為,只要她與她家的事業無瓜葛,就算伊森幫克里昂做事又怎樣?可是她忘了,真的忘了,她畢竟還是上官家的人,萬一遇上像現在這樣兩難的時刻,她該偏袒哪一邊?
“你可以不要打這個官司,讓別人去打!”她陡地衝出一句。
他漠然看著她,好像她說的是他聽不懂的話,“我需要我的事業。”
是了,她太自私了,怎樣可以這樣子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