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順風,玩的高興些。”
李言擱了筆,小心翼翼地往信紙上吹了吹。四十八年的秋彌……如果歷史沒有扭曲,那麼,這一年將發生一個大事件,南喬這一行人有可能都不能到達草原……
剛剛在寫信的時候,他有想要叮囑南喬注意些,但後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往南喬心中加點兒事的好。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不是?
說起意義,李言微微揚起嘴角,有些自嘲。他曾以為作為一個未來人的他,只要在歷史行進的車軌上隨意地擰動一個螺絲,就有可能改變整個歷史的方向……為此,他曾經有段時間內很是小心翼翼,猶豫不決。但其實呢?
他代替了其他人畫出了治河工程圖,與歷史的區別也僅僅是他搶了別人功勞,他升了官得到了實惠,“應該”設計的人沒有而已。他為四阿哥就“清欠”的問題支了招,其結果也不過是讓其少得罪了些人,大多的功勞卻被太子攬走了……
他存在的痕跡,也不過是那個記賬法而已,而這個記賬法嚴格說也是南喬先用的……歷史依舊照著原本的劇本向前走,就眼下的情形來看,太子爺依然會在今年面臨第一次被廢,而以十三的性格,他的這一劫怕也躲不過……
對於這樣的情形,其實他應該慶幸——不至於因未來的茫然而心生恐懼,但更多的時候,他只覺得悲傷。原來,他一個人,一個在很多情況下必須先考慮自己個人利益的人,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做出的那一點努力,就猶如落進大海的一滴雨水,轉瞬就找不到了蹤影。
……
“喬喬,我就說,你一定不願意我是一個人是不是?是不是”行進的車廂中,燕寧扯著南喬的衣袖撒嬌地鬧著。
“當然……”南喬微微一笑,捏了捏燕寧的鼻子,道:“別的原因不說,就你那麼每日一個帖子,換成誰會忍心拒絕”
說起來,燕寧當時因為自己一個人嚮往草原而心生鬱悶,但結果她的鬱悶才堅持到家,就開始轉而積極並堅持不斷地向南喬展開了勸說工作——懇求的、勸誘的、撒嬌的、命令式的,威脅絕交的……每天一封,直至南喬答應下來為止。別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聽說靜瑜也來了。
“嘻嘻。”燕寧得意地笑了起來,就著馬車搖晃的節奏歪在了一堆枕頭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笑嘻嘻地道:“若不是我一天一個帖子的催促,怎麼能請的動你們這些‘淑女’瞧現在多好你來了,靜瑜姐姐蘭兒姐姐也來了,最後我才知道十七阿哥也在行列中天啊,這一切多美好我簡直太幸福啦”
“燕寧你的面子大唄”南喬應了一聲,心思已經開始轉到十七上面來。就燕寧前後所說,十七原本並不打算出行的……而最後時刻,竟然跟上來了……想起出發前遠遠瞧見十七緊抿著嘴唇不做任何表情的樣子,南喬總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梆梆”
“是誰?”敲窗的聲音引起了車內幾人的注意,燕寧快活地問出了聲。
“我。”竟然是十七……
不待南喬有所反應,燕寧已經飛速地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興奮的開啟了車窗。
窗外,十七騎在屬於他的名叫“黑玉”的駿馬上,跟著馬車的速度齊行。瞧見車窗開啟,衝一臉興奮地燕寧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肅手行禮的南喬,然後低了低頭,看了一眼同坐在駿馬上的一個小男孩。
“嗨,十七阿哥”燕寧快活地打著招呼,目光移向與十七同騎的小男孩,好奇地問道:“他是?”
“我是十八阿哥”
小男孩只有六七歲的樣子,長的憨頭憨腦,一雙眼睛卻是十分靈動。他頗有些驕傲地宣告後自己的身份,待到一車廂內所有人,燕寧和她的丫鬟弄玉,南喬和她的丫鬟梔子都見過禮後,眼珠在車廂內滴溜溜地不住亂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