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她的未來,是否會有他。
不知男人在想什麼,靜默無言,可是不頂幾句,她對不起自己。
“你真不可愛!”
針鋒相對就得硬碰硬,極令人不快,靜默語畢,不想繼續和他無法溝通地起身離去。
而這一次薛仲慕沒有阻止,他只是張開了眼,有一點沒有防備,也無法防備的露出傷心的眼神。
“再可愛也無法令你愛上我,要來有什麼用!”
第四章
夜已深,燥熱仍然在盆地中凝聚著,散都散不掉。
靜默剛洗完澡沖掉米酒味,抱著要換穿的睡衣,回眸看著鏡子中的背部和肩膀,她相信如果現在去報案,說她被家暴,也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她超像花栗鼠,背上有三條紫黑帶,其餘的部分也沒好到哪裡去,被不規則的紫黑斑給盤據。
中暑的不適解除了,但她現在有一點點小小的後悔,小小的火氣,混合小小的愉悅,用最直接的說法就是晴時多雲偶陣雨,還會閃點小閃電,就是她此時的心情寫照。
套上了睡衣,半倚在床頭,她的思緒全被薛仲慕塞滿。
回想起來是超級混亂的一天,又和薛仲慕為了工作而一言不合吵了起來,和發現她居然不知道他有兄弟,還有那個用來限制她躁動亂來的約束擁抱,全部加在一起等於讓她心神不寧的火信被點燃了。
她究竟瞭解薛中慕多少?是否她完全不瞭解這隻狗仔天王?
答案還滿肯定的,就是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除了每每將媒體和警察放在對立立場這一點他們有共識之外,其餘的沒有交集。
公領域沒有,私生活也沒有。
那麼,他進駐她家,除了吃飯睡覺和上床以外,和她沒有交談過嗎?
有或沒有靜默想不太起來,一點也想不起來,一個存在自己家裡的不速之客,她居然對他的所知少到可悲可憐的地步。
要是他在她家做出不法行徑,她可能除了名字和工作以外,什麼資料也無法提供給警方,沒有線索用以進行調查,案件陷入停滯的泥沼之中。
薛仲慕有什麼嗜好,家裡有哪些親人還在,生活上的好惡,主觀的價值信念,還有他思考事情的邏輯,心理狀態是否穩定,她都好像恍然無覺。
為什麼會這樣?
靜默平靜了點,原本的混亂開始出現了條理。
她猜測,會將薛仲慕當成一個傢俱,一個不需要理解的存在,一定是因為他踏到了卑鄙這個她的絕對死穴。
她極端厭惡卑鄙。
用裸照當威脅的男人除了卑鄙已經不可能更高尚了,而如此卑鄙的人,她很忙,連去想他在思考什麼都是浪費時間。
已經是黑色就不可能染得更黑,同理,也除了黑以外什麼都不是。
單雙,老被爆料的偵十隊,那些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她放心不下的同事,還有魏魁揚於公於私的請託,就足以讓她忙到一個不行,忙到昏天暗地。
最近不超過一星期的平靜,按照慣例來看,只是單雙闖禍的低峰期,或許明天就會爆發大麻煩。
一想到上司沒有規則可言的行徑,靜默心境上又出現疲態。
她的生活以上班為主業,加班為副業,回到家還是煩惱不斷,全副心神待命中,所以沒有力氣去花在一個沒價值的人身上。
但是現在這些情況全都依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如鐵證雪亮,每天上班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可是她卻動了想要了解薛仲慕那複雜腦子的衝動。
以不聲張為條件,任他為所欲為,這件本質是恐嚇要脅的事情沒有報警立案,但這種想要調查清楚他的祖宗八代,打出生那一刻到現在這一秒的“怨念”到底以何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