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他的父親,楊兆和。
冷漠的注視著因看到自己而感到驚訝的男人,楊謙暗地緊了緊雙手,繼而目不斜視的擦過他的身邊,就要闊步離開。
手腕卻被從後面追過來的熟悉力道狠狠抓住。
“小謙,”楊兆和不怒自威的臉上顯出隱忍的憤恨與壓抑,“你沒看到我嗎?”
“楊書記,”楊謙回頭,慢慢對他露出一個陰鬱的冷笑,“請您放手。我跟您‘不熟’。”
顧不得周圍有人旁觀,楊兆和驚怒交加的瞪著兒子,“小謙,你究竟要記仇到什麼時候?”
楊謙粗魯的振臂甩開他的手,恨笑道:“楊書記,我跟你‘非親非故’,有什麼仇可記?!”
十年前,為了跟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結婚,楊兆和不顧倫理道德父子恩情執意孤行,任憑楊謙如何苦求哀告,絲毫不為所動。
婚禮現場,年輕氣盛的楊謙對女人出言諷刺,楊兆和一怒竟當眾宣佈與之脫離父子關係
——現在想回頭?笑話。
“小謙,”楊兆和軟下口氣,試圖跟兒子講理,“我畢竟是你父親……”
當年他要是能想到優秀的兒子能一賭氣十年不回家,說什麼也不會把事情都做絕,連自己的後路都給一併封死。
“我媽死了,”楊謙咧嘴笑得猙獰淒厲,一字一頓,“很難說我是不是你的兒子,別把自己看的太高,‘楊書記’。您沒別的交代了吧?我告辭了。”說完,他當即闊步離去,對身後被他的惡毒言語嗆堵的臉色灰白的楊兆和看都不看。
楊兆和僵立在原地,瞬間便憔悴的令人不忍直視。
楊謙臨走前所說的一段話,正是他十年前在婚禮上當眾對他所說,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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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現在名義上的那個繼母,其實是他母親的親生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
人都說“姨如半母”,姨媽對外甥來說,等於半個親孃甚至更多。
但是在楊謙家,他的小姨,卻是害死了他母親的元兇。
楊母自幼體質就偏弱,楊謙出生那年夏天,遇上了罕見的雷爆。孕期剛滿七個月的楊母在睡夢中被屋頂滾過的響雷驚動,不慎從床邊滾落,造成了楊謙的早產,自己也落下了心悸心痛的毛病。
楊謙的小姨年輕時是個舉止輕浮風騷的女子,入幕之賓本就不勝列舉,某天居然爬上了她姐夫的床,並自此與他暗通款曲十幾年,直到她生下楊謹,一切才東窗事發。
楊母不堪刺激,心臟病發,一命歸西。
那一年,楊謙十三歲。
十年後,當楊兆和終於架不住昔日的小姨子、而今的枕邊人的軟纏硬泡,舉辦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婚禮的時候,遠在國外留學的楊謙突然回國,並在婚宴現場大罵女人的風流父親的薄倖。
顏面盡失的楊兆和老羞成怒,當著席上所有親朋的面,嗷嗷咆哮著說出前面楊謙回敬給他的一串狠話,放言從此父子陌路,永不相認。
楊謙看著癲狂失態洋相百出的父親,心冷如死,掉頭就走
——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不巧的是,白瑞德和艾老爹當時也受邀前去觀禮,於是他爺倆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場鬧劇。
所以楊謙雖不是個甘居人下的主兒,但面對白瑞德時,他的氣勢永遠都比對方微弱。
不過政客始終是政客,饒是在眾人面前曾那樣尷尬不堪,楊兆和也還是從那時主管市政工作的副市長,一路順風順水的爬上了現今市委書記的位子。
楊謙自二十三歲離家,就沒再依恃過哪怕分毫的父蔭,一切一切全憑自己雙手打拼努力。若不是路一寒後來出了那場意外,憑他倨傲獨尊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