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事情都是非常正常的,他們為什麼因此就認為她也是這樣的呢?
但是;電話在響著,響著,響著。也許是雷恩吧;這個想法使她變得清醒了。朱絲婷爬了起來,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外面的起居室。德國議會正在開緊急會議;她有一個星期沒見到雷恩了,在下個星期能有機會見到他;但她對此至少是不抱樂觀態度的。但也許危機已經解決,他打電話來告訴她,他已經趕到了。
〃哈羅?〃
〃是朱絲婷·奧尼爾小姐嗎?〃
〃是的,請講吧。〃
〃這裡是澳大利亞辦事處,在奧德維奇路,你知道嗎?〃這聲音帶著一種英國式的變音,說出了一個她懶得去聽的名字,因為這個聲音不是雷恩,這使她大為懊惱。
〃哦,澳大利亞辦事處。〃她站在那裡,打著哈欠,用一隻腳的腳尖蹭著另一隻腳的腳板。
〃你有一個弟弟叫戴恩·奧尼爾先生嗎?〃
朱絲婷的眼睛睜開了。〃是的,有。〃
〃朱絲婷小姐,他現在是在希臘嗎?〃
兩隻腳都踩在了地毯上,緊張地站著。〃是的,對極了。〃她想到了去糾正那聲音所說的話,解釋說是神父,不是先生。
〃奧尼爾小姐,我不勝抱歉地說,我的不幸的職責是給你帶來了壞訊息。〃
〃壞訊息?壞訊息?是什麼?怎麼回事?出什麼事啦?〃
〃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你的弟弟,戴恩·奧尼爾先生昨天在克里特島溺水而死,我聽說他是壯烈而死,進行了一次海上營救。但是你知道,希臘正在發生革命,我們得到的訊息是不完全的,也許是不準確的。〃
電話機放在靠牆的一張桌子上,朱絲婷倚在牆上,靠它支撐著自己。她的膝頭彎曲了,開始非常緩慢地向下滑動,在地板上軟癱成了一堆。她發出的既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介乎於兩者之間的一種聲音,是一種聽得見的喘息聲。
〃奧尼爾小姐,你還在聽嗎,奧尼爾小姐?〃那聲音固執地問著。
〃死了。淹死了。我的弟弟!〃
〃奧尼爾小姐,請回答我!〃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哦,上帝,我在這兒!〃
〃我聽說你是他的近親,因此,關於如何處理這具屍體,我們必須得到你的指示。奧尼爾小姐,你在那兒聽嗎?〃
〃在,在!〃
〃奧尼爾小姐,你希望怎樣處理這具屍體?〃
屍體!他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他們甚至都不說是他的屍體,他們不得不說這具屍體。戴恩,我的戴恩。他是一具屍體了。〃近親?〃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著,又細又弱,被粗氣弄得斷斷續續的。〃我不是戴恩的近親。我想,我母親是。〃
稍稍停頓。〃我太難辦了,奧尼爾小姐。倘若你不是近親的話,我們就把寶貴的時間白白浪費了。〃那彬彬有禮的同情變得不耐煩了。〃你似乎不理解希臘正在發生革命,而意外事件是發生在克里特島的,那地方更加遙遠,理加難以聯絡。真的!和雅典的通讀實際上是不可能的,我們已經奉命轉達近親的個人要求,以及對如何馬上處理屍體的指示。你母親在嗎?請讓我和她通話可以嗎?〃
〃我母親不在這兒。她在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上帝呀!這事越弄越糟了。現在我們不得不往澳大利亞打一個電傳電報了,又要多耽擱時間。假如你不是近親,奧尼爾小姐,為什麼你弟弟的護照上寫你的地址?〃
〃我不知道。〃她說著,發現她笑了起來。
〃把你母親在澳大利亞的地址告訴我;我們馬上給她發電傳。我們必須知道如何處理這具屍體!到此刻,電傳打一個來回,這就意味著得耽誤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