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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團沖天而起。直向嘉平城飛去。
沿著這條當初來到的道路回去,李青山心中也頗多感慨。
韓瓊枝本是豪放性情,但面對著他,又想著花承贊如此安排的用意,想與他相處的好些,又怕失了顏面,若要如過去那般,隨著心情亂髮脾氣,豈不是像那些思春的小女孩一般,更不是她的風格。
豈止她平日的作風。在李青山看來,就是像小女孩一樣,現在偏要裝成別的樣子,實在是彆扭的很。一時之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在李青山的感慨來得快,去的也快,片刻後便與韓瓊枝攀談起來,韓瓊枝才鬆了口氣,卻仍是繃著根弦。努力掌握著分寸,這恰好也是她最不擅長的。
言語之間,李青山只覺這韓大小姐,忽然性情大變,變得矜持起來,雖少了些鋒芒,卻也少了些爽利,心中奇怪,但彼此關係不算親近,也不好深究。
他怎麼也不會明白,他在兵家一番發洩式的亂戰,會觸動到她的小小情懷。
趕了兩個時辰路程,遙見一座孤山,屹立於大河之側,山上一隻雄鷹展翅,俯瞰山下連綿城郭。
雲消於足下,李青山穩穩落在山巔,環顧一眼。久違了,嘉平。
玄鷹統領方恩尚帶著山上所有的玄狼衛前來迎接,其中還有不少當初鷹狼衛的舊人,只見著一身赤狼服的李青山,身旁立著一個赤狼衛的大美人,單憑那顧盼自若的氣度,就非凡間女子所能比擬,心中都是說不出的豔羨,更夾雜著一股酸澀的嫉妒。
想當初李青山入鷹狼衛時候,他們都是親眼見得,不過是個山野小子罷了,哪曾想短短一兩年時間,便竄飛到這種高度。
方恩尚恭敬行禮道:“方恩尚拜見兩位大人。”
李青山向方恩尚還了一禮,韓瓊枝上去拍著方恩尚的肩膀道:“小方,許久不見,怎麼還是煉氣六層?”
方恩尚道:“二師姐說話還是這麼不饒人,我的天賦,怎及得上師姐你,還有這位青山道友,我初見他時,才不過煉氣五層罷了。”因韓瓊枝在法家是次席,所以亦被稱為二師姐。
“承蒙,我看方統領才是氣質大變,成熟了不少。”李青山只覺方恩尚也少了些天真,多了一股統領的氣勢。
“兩個大男人,誇來誇去,不嫌害臊,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脫了二人獨處的尷尬場面,韓瓊枝恢復常態,立刻主導場面,一邊問詢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讓方恩尚帶他們去檢視周沛的屍首,
看得出來,韓瓊枝對處理這種場面很有經驗,李青山也就甘當陪襯,不置一詞。
寒意森森的停屍房內,掀開一層白布,一具發青的渾身赤裸的躺在那裡,身上果然刻著“叛徒”二字。
李青山見慣了生死,不當一回事,只皺眉思索,覺得憑丘道人的脾氣,不似做這種事的人,這更像是三流江湖人物的報復手段。
求真社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毀在鷹狼衛手中,而是半路殺出的牛巨俠手裡,縱然知道周沛是臥底,仇恨也沒這麼深吧,一刀殺了還不夠嗎?
韓瓊枝更是面無懼色,將赤裸的屍首打量了一番,也毫無尋常女子的羞澀,反而露出怒意,蓋上白布道:“如此挑釁鷹狼衛,簡直膽大包天,小方,你可有什麼線索。”
方恩尚道:“我正要說,昨日有線人來報,丘道人在西北方向出現過,似乎是往古風城的方向去了。”
李青山的疑心就更重了,丘道人的狡猾,他親身體會過,這樣一個人物,會給那些凡人眼線捕到行蹤,而且古風城,豈不就是錢家的所在嗎?
他的第二次試煉任務,竟再一次指向那裡,是巧合,還是存在某種玄機?
韓瓊枝唰的蓋上白布,對李青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