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達芙璃爾已經站在這座城市的中心。在地震、暴雨與颶風的輪番襲擊之下,這裡蕭條破敗,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的繁華與榮耀所在。
達芙璃爾就站在廢墟的十字路口,狂風吹動她的頭髮,而她的周身竟有雪花漂浮。在雪花的圍繞中,她似乎與周圍的喧囂都隔絕開來,獨自在天與地之間,聆聽它的悲傷與哀痛。
風託動著她,達芙璃爾漸漸懸停在半空中。她無聲地念動著咒語,越來越多的雪花在她周身聚集,往四周散漫而去。
雪花在吞噬風!
雪花越來越多,瀰漫了全部的視線。它們吞噬過風之後往上空飄,繼續吞噬天空中的陰霾。
但是,火漸漸來了。
雪花在火的燃燒下逐漸變得稀薄,陰霾再度重來。
馬塞爾抱著戴維娜,一步一步走向女巫營地。
他的身後是一條火焰鋪就的路徑。戴維娜虛弱至極,已經說不出話來。她只是哀傷地看著馬塞爾,看著她周圍的一切。
馬塞爾答應過絕不會讓戴維娜繼續這愚蠢的收穫儀式。但是他最終還是食言了——在戴維娜的主動要求之下。
是啊,她就要死了。
即使這是最為荒謬的辦法,卻也是唯一的辦法。
在戴維娜自己心裡,她已經必死無疑。如果完成收穫儀式能夠阻止這座城市的湮滅,那就讓她去吧。
直到最後戴維娜才發現,她還是愛著這裡的一切。
女巫長老艾格尼絲主持重新開啟祭壇,戴維娜被平躺著放了上去。她緩緩閉上眼睛,眼角落下晶瑩的淚。
隨後,匕首毫不留情地割開她的咽喉。
與此同時,大火消滅,風暴隱退,土地歸於平靜。
達芙璃爾的霜雪突然從她周身消失,她的身軀無力地落到地上,雙目閉合,神色安然。
以利亞甚至來不及接住她。他只能旁觀著這一切,旁觀著她燃燒自己,旁觀著她去奉獻那該死的命運。
現在命運停止了。他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甚至不敢去看看她是否還活著。
“真是……有趣啊。”
巍峨的鐘樓頂端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身影。他有著墨綠的眼瞳與漆黑的短髮,如同白夜中的墨麒麟。
他從鐘樓頂一躍而下,試圖接近那具毫無意識的軀殼,卻被憤怒的吸血鬼擊飛。
“西斯·菲爾路!”
以利亞的聲音聽起來低啞至極,卻每個音節裡都埋藏著最深切的悲痛。
西斯不以為意地站起來,大拇指擦過嘴角的血。
“吸血鬼始祖以利亞。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追蹤我。”他淺淺笑著,顯得十分邪惡:“在菲尼克斯我還有仇沒和你算呢。想打架嗎?我十分樂意奉陪。”
他的手中升騰起一股黑色的霧氣,眨眼間便已經實質化,凝結成一枚尖錐向以利亞飛去。吸血鬼翻身躲過,他的影子在地面積水閃過,迅速地踹向西斯的小腹。
西斯翻到在碎石的廢墟里,但是他已經在以利亞身上點燃了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無法撲滅,沒有絲毫溫度卻不停地灼燒著吸血鬼腿上的面板。西斯得意地從廢墟中站了起來,後腦勺卻遭遇了莫名的重擊。
那重擊力度之大,幾乎要將他整個頭顱敲掉。
克勞斯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他惡劣的笑容與西斯有幾分相似:“好久不見,布瑞斯諾。”
“好久不見,尼克勞斯。”西斯回報以相同的笑容:“幾百年在泰坦你抱頭鼠竄的樣子我還記憶猶新呢。果然,偷襲是鼠類的慣招啊。”
“是啊。”克勞斯不以為意地反擊:“你被族人驅逐的模樣我也印象深刻。讓我想想聽風者們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