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還真是急了,這小子說話吞吞吐吐的,怎麼就沒一個爽利勁兒?
“是剛才看到那個張行書才想起來的。”張陵的臉上露出一各厭惡的神色,“這個傢伙整天就像膏藥似的貼著我,一口一個‘堂地’就像是多親熱似的……”
小婉臉一板,開口打斷他:“別轉移話題,說重點。”
“呃,”
張陵臉色有些尷尬,看小婉是沒有答案誓不罷休的意思,便道:“是娘想回山陽。”
“回山陽?為什麼?”小婉吃了一驚,連忙自省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婉姐,你別多心,這件事情與你沒關係。”張陵見小婉沉思,連忙解釋道:“是娘被那些人鬧得煩了,想回山陽靜一靜。”
小婉恍然,旋即不悅道:“憑什麼我們要躲出去?我們又沒錯虧心事,該躲的是他們。”她有些哭笑不得,這還真成了楊白勞比黃世仁更理直氣壯。
“娘也不是怕大伯他們,主要是中間還有個老夫人,娘怕老夫人為難。”張陵解釋道。
是這樣……小婉想了一下道:“回山陽散散心也不是不行,但現在路上太冷了,至少也得三月份,那時你也考完試了。”
“那也行。”張陵想了一下,也點點頭。這個季節出行,就算是馬車經過保暖處理,也是挺麻煩的,不如三月份天氣漸暖之後再走。
兩個人返回家中,本來想立即去見張楊氏,等過去了之後,才知道張楊氏已經睡下,小婉和張陵便不肯打擾張楊氏休息,兩個人也各自歇下。
樹欲靜而風不止,掂記上張家那幾個賺錢行當的人又豈止是河東張氏?只是張家的後臺過硬,滎陽鄭氏碰得頭破血流就是個榜樣,縱有一些大家族與皇室關係緊密,卻也不會輕易向張家伸手……在張家身後,除了盧國公府和翼國公府之外,還有秦王和平陽公主,尤其是平陽公主,在當今皇上李淵心裡,對這個女兒是深懷內疚的,就憑小婉對她有活命之恩,如果有什麼事情,平陽公主和皇上都會保護她的,雖然那幾個產業利潤大,卻還沒到那些大家族罔顧家族前途的危險去攫取的。
但是,總有個別的……譬如齊王李元吉,他此時也在欣賞花燈,而站在他旁邊的就是薛萬徹。
“殿下,據說張氏的香皂已經連吐蕃和西域的商人都開始大量下訂單了,鹿鳴春的分店已經開到了洛陽,生意興隆啊”薛萬徹的聲音低得像是在喃喃自語。
“真的?”李元吉稍微有些意外,他知道張家的香皂廠賺進了不少錢,但沒想到會這麼轟動,而且鹿鳴春的點心雖然獨特,但現在也有人仿製,只是仿製的水平參差不齊,總沒有鹿鳴春的正宗,而且鹿鳴宗每隔幾日都會有一、兩款新的點心面市,就憑這一點,那些仿製者也模仿不來。
薛萬徹淡淡一笑,“殿下,臣親自調查過,絲毫沒有誇張之處。殿下,這張氏的產業,都是那夏小娘子一手張羅出來的,而且她是一個女子,不比那些根系深厚的世家惹人注目,如果殿下肯禮賢下士,將她拉過來,那豈不是增添了一個臂膀?”
李元吉有些猶豫:“她不過是一個婦人女子,孤王的身份……”
薛萬徹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臣以為,殿下不妨走一趟,免得此人被秦王徹底拉攏,那時太子那邊恐怕也會後悔的。”他說得很隱晦,因為有些事情是太子不能做,而李元吉可以毫無顧慮的。
李元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也罷,找個時間,孤就親自去拜訪,給足她面子,就看她能不能把握機會了”
打從上元節知道張楊氏有回山陽‘避禍’的打算後,小婉第二天和張陵便苦勸張楊氏,可張楊氏主意已定,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最後總算答應小婉等三月份之後再走。
唐朝的科舉考試,採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