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初見的那個少女相比——不……不應該這麼說。同樣是新上任的隊長,浦原和鳳橋樓十郎就遠遠做不到眼前少女的從容和自然,回想起由依初次上任參加隊長會議的時候,那樣不卑不亢的鎮定姿態,就連朽木銀嶺都忍不住有些驚詫,真的是把那兩個大男人壓了個徹底——鳳橋樓十郎是被自己的副隊長射場千鐵一路狼狽地罵過來的;而浦原喜助就更給她長臉了……乾脆遲到,比總隊長排場還大……
——相比之下,真田由依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天生就有那方面的天賦,倒不如說……好像曾經當過隊長——更為貼切一些……
想到這裡,四楓院夜一忍不住又想起了和少女的初次交手——根據浦原的說法,由依出身一區,並不是多麼殘酷的地方;既然如此,她生前……不,她生魂離體之前,到底是什麼人?
“不……倒也不是不自信。”
似乎是察覺到了夜一的注視,由依輕輕移開了唇角的白瓷杯,把玩一般地輕輕轉了轉,同時將自己視線迎向了對方:“與其說是不自信,倒不如說是看著志波家的沒落……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
“——‘物傷其類’?”
少女的自我形容讓夜一一瞬間皺了皺眉,放下杯子的同時朝著由依的方面微微傾過了身子,沉聲道:“這怎麼說……由依,你是不是瞞了我和喜助什麼事情?”
“喂喂……我現在好歹也是一隊之長,和你們倆一樣。不要把我當個孩子似的隨時護著啊——”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墨綠色長髮的少女剛試圖打諢幾句矇混過關——事實上,自從吉田彌生和朽木蒼純死後,她就下意識地開始減少自己對夜一浦原他們依靠的次數了;然而這樣的決心,卻在對上深紫色短髮女子那認真嚴肅的眸光之後,瞬間土崩瓦解。
——真是,說不出是無力還是溫暖……但卻,有那麼一點點甘之如飴的感覺呢……
“……好吧,原本我只是……”
由依嘗試解釋的話語並沒有說完,只因為對面的夜一大姐大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手掌,對著少女做出了一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下面給我說正經”的手勢。彎起手指,墨綠色長髮的少女有些心虛地抓了抓臉頰,低聲咳了一下。
“好吧……咳,那個——其實我被四十六室帶去問話的時候……”
……
“——我……斬魄刀的能力?”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墨綠色長髮的少女顯然有些意外——斬魄刀的能力對於每個死神而言便是如同最後的底牌,保命符一般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輕易示人?
“不要讓我繼續重複了,真田由依。”
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題的不妥,臉上帶著白色方形數字面罩的老者聲音裡隱隱透出些不悅——“你被帶來此處,在我等四十六室的面前,只有回答的義務!未經我等的許可,決不可做出質疑及任何逾越之舉!”
——明明逾越的人應該是你們吧……
微微挑了挑眉,墨綠色長髮的少女卻沒有再多言。仔細想想:鬼嚴城的靈壓的確具備卍解的能力,而她只用始解就擊殺了對方……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吉田隊長也曾經說過刳屋敷劍八的卍解因為太過危險而被禁止的事情。如果只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由依抿了抿唇角,微微啟開唇瓣——黑暗中微冷的空氣的一瞬間湧入她的口中,然後沿著喉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逼向了心臟,就在由依剛想要開口的剎那,一個熟悉而溫柔急切地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不要說!”】
墨綠色長髮少女的回答,就這樣硬生生噎在了嗓子口。
因為那是……
戴著白色寬大帽子、身著點綴著金色花紋的白色披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