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跟你的想法不同。”
趙平搖搖頭說。
“有何不同?”
陳玄問。
“臣分了主次。”
趙平道:“首先,富民。”
“其次,強兵。”
“唯有老百姓富足了,吃的飽,穿的暖,家人有所依靠,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徵召入伍,為國家效力。”
“否則,人家過了這頓沒有下頓,哪來的心思保家衛國呢?”
“如何富民呢?”
陳玄又問。
“有兩點。”
趙平道:“其一,減稅。”
“咱們大未王朝的賦稅太過繁重,就算每年都風調雨順,每年收的糧食交完賦稅,已經所剩無幾了,配上野菜勉勉強強能夠支援到來年收成。”
“可萬一是災年呢?”
“災年朝廷有錢糧撥付。”
陳玄說。
“呵呵。”
趙平冷笑一聲,“遠的咱就不提了,咱說近的。”
“臣聽聞,西坪村出現瘟疫之時,你也曾撥付過錢糧,可結果呢?”
“西坪村收到一個銅板嗎?”
“這個……”
陳玄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解釋,“西坪村的瘟疫不是被你攻克了嗎?”
“我就想著用不到錢糧了,所以就下詔召回了。”
“全部召回了嗎?”
趙平追問,“已經回到國庫了嗎?”
“臣想聽實話。”
“沒有。”
陳玄尷尬道:“朕是下詔了,尚書令他們也執行了,奈何豫州的土匪太過猖獗,連朕撥付救災的錢糧也敢打劫。”
“所以朕才親自帶兵剿匪,勢必要還豫州百姓一個太平。”
“呵呵。”
趙平再次冷笑,“被土匪打劫了?”
“臣試問一下,土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連陛下撥付賑災的錢糧都敢打劫?”
“他們不想活命了嗎?”
“怕不是被各地官員貪汙,以至於根本沒法全部召回,所以那些人才把責任推到土匪頭上吧?”
“這個……”
陳玄解釋不出來。
畢竟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這種話說出來不是在汙衊朝廷無能嗎?
“所以,陛下,單單靠撥付,老百姓仍舊飢不果腹。”
趙平接著道:“必須把老百姓的各種賦稅免掉,如此,他們種植的糧食,才能夠果腹,還能剩餘一點糧食,能換取一些日用品。”
“比如布匹,鹽巴等等。”
“這是其一。”
“其二,鼓勵經商。”
“為何要鼓勵經商?”
陳玄好奇道。
“無奸不商,大家若都成為奸詐的商人,那整個大未王朝還不是一片烏煙瘴氣嗎?”
“老百姓還如何好好生活啊?”
“商人逐利不假,可並非所有的商人都是奸商。”
趙平耐著性子解釋,“陛下,你想想看,南方的商人辛辛苦苦把南方種植的荔枝運送到北方,多收了一點銀錢,難道有錯嗎?”
“那屬於正常的交易。”
“又不是強買強賣。”
“就像臣的相思酒,出自西坪村,但要運送到京城,相隔兩千多里,不需要人力物力嗎?”
“萬一路上碰到土匪,被打劫了,損失不需要臣承擔嗎?”
“這些都是成本。”
“所以相思酒到京城之後,價格才會比西坪村高出很多。”
“如此說的話,商人也不是那麼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