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說:“不知太太有什麼想法?此事關係姑娘名節,須得秘密行事才好。”
她說話的同時,心裡也是犯難:女兒家有若琉璃軟玉,雖觀之絕豔,奈何琉璃易碎玉難全,日後若要過得順心,這名節之事是萬萬不可輕忽的;而那邵勁自幼跟著何府中的老師學武,一身功夫不若,她們若是要搞些暗地裡的手段,只怕反被邵勁一頓教訓……
她又沉吟:“再說也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聰明,若是此事被姑娘知曉,只怕對太太與姑娘之間,也是有些妨礙的……”
“不會,我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斷然不至於這樣的——”何氏截口說。說話的同時,她突地又是靈光一閃,可謂是靈光頻閃,不禁笑道,“我可得計了!你快快去看看姑娘在哪裡,將姑娘速速叫來!”
要說老實人發起怒來確實可怕。這一點從徐善性及徐佩東的態度可知。
而這些天裡,何氏身上應驗的可不止是這一句俗語。
剛走沒多久的徐善然又被桂媽媽叫回了何氏身旁,何氏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徐善然剛行完禮之後就直說:“善姐兒,母親想看看那邵勁究竟是真對你好還是假對你好,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這真正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何氏剛才的應對在徐善然眼裡,現在的問題也入了徐善然耳朵,徐善然先是一怔,旋即就笑起來:“得母親親自垂詢,女兒敢不盡心竭力?不瞞母親,母親若想知道這點,倒不算太難,女兒亦有一計可用。”
何氏精神一振,連忙問:“是什麼計策?”
“此事簡單。”徐善然笑道,轉對桂媽媽說,“勞煩媽媽把父親身邊的歡喜及弟弟一同叫過來。”
桂媽媽屈膝答應,自去安排。
徐善然則對何氏說:“若邵勁是別有目的,從他要娶我為妻的目的來看,也無非是幾點,一是借用父親的名望,二是搭上國公府的青雲之車,三是對國公府別有目的。若再要撇除這些,剩下的也就是那些了,或者金銀錢財,或者美人如玉。”
何氏目瞪口呆。
徐善然倒是揮灑自如,她又說:“前三點而言,不管邵勁的目的是哪一點,他總是要搭在國公府中保住父親弟子身份的。究竟他未來還是要走科舉之路,若是傳出其被恩師逐出師門之事,他將來在士林官場之中可謂再無立足之地。至於後兩者,就更簡單了,誘之以利,誘之以色,手段高明一些,他總有上鉤的那一天。”
雖然剛才是何氏自己恨得咬牙切齒,但本身來說,何氏還是那個靦腆溫柔的婦人,此刻她就又有些猶豫了:“這是否……不太好?”
“母親是覺得那裡不好?”徐善然笑問。
“前三點還兩說,但後兩點……”何氏略微猶豫,“這就是你父親也未免……”
母親倒是看得透!徐善然在心中一笑,她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什麼美人如玉,至於金銀錢財這點她倒是深知的,畢竟她和邵勁都合作了這麼多年,深知對方在錢財上面,真個算是“稻草茅屋是住一晚,雕欄畫棟還是住一晚;清茶淡飯是吃一餐,山珍海味還是吃一餐”這等的人。
她又說:“那就試試看前三點吧。這一試只消一席話。”
正說話之間,桂媽媽已經帶著徐善性和歡喜進來了。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給何氏及徐善然行禮,然後是一模一樣的神色嚴謹,看上去特別規矩。
徐善然先將弟弟招到自己身旁來,跟著對歡喜笑道:“今日有一件事要叫你去做。”
“姑娘只管吩咐!”歡喜忙道。
“你先說說父親在我們離開之後可有和邵二哥說些什麼?”徐善然問。
“在夫人離開之後,邵二爺先和老爺請罪,言道不知哪裡衝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