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當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你敢這麼叫朕就叫。”我湊在他耳邊道:“夫君!”他笑:“這才對呢。”摟過我壓在我身上,我輕輕閉上眼,他的吻狂暴地落下來。
他在殿試時,我正躺在清音閣裡,平姑姑給我一點一點用藥敷身上青紫的傷,一邊低低咬著牙道:“怎麼這麼狠?這全身上下還有一點能看麼?皇上也真是,下手沒個輕重。”我笑著閉上眼,道:“他一忘形了就這樣,我已經習慣了。他能拉五百石的強弓,手上力氣當然了得。再說,他也不是有意的,很多時候他還是挺溫柔疼人的。”平姑姑笑:“你從來都幫著他說話,我看你也把他給寵壞了。見到你就沒個兒君主的樣子,瘋瘋癲癲的,當著那麼多太監宮女,大喇喇地抱著自己的妃子,這宮裡從來沒這樣子的事。”我道:“我不想他在我面前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只願他是王公子,是我的夫君,我與他同愁同喜,同樂同悲,那才是真正的夫妻。”她嘆了口氣,半晌道:“恕奴婢說句不知高低的話,這滿宮的女人,只有您才這麼想,除了太皇太后,也只有您最愛皇上最心疼皇上。”我嘆息:“皇上也是人啊,他五歲失去了孝懿皇后(皇上的親生母親,他登基後被追封為皇后),十一歲時失去了先皇,這滿宮裡頭,也只有太皇太后一個親人。說起來,他的身世比我還要可憐。”平姑姑也嘆:“誰說不是?我是看著皇上長大的,自從孝懿皇后去世後,他就再也不怎麼笑了。除了先皇去世,他從未掉過眼淚,小時候學騎馬,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也沒喊過一聲疼,哭過一聲,太皇太后心疼他,也為著他這副堅忍過人的性子。”我問:“皇上小時候皮嗎?”她笑:“孩子哪有不皮的?皇上小時候啊,比其他皇子都皮,爬樹上房,什麼事兒都敢做。可自孝懿皇后去世後,皇上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大愛說話了,人也整個兒沉鬱下來,什麼都不爭,什麼都讓著兄弟們。太皇太后心疼他這樣子,才接到自己宮中教養的。”原來是這樣。“說起來,也是貴主兒跟皇上的緣份,”她笑道:“那次皇上在宮中見到了貴主兒,就纏著太皇太后非要把貴主兒接進宮裡來玩兒,後來聽說貴主兒隨父親南遷,皇上還難過的好幾天沒吃飯,對著宮門發呆。太皇太后好說歹說答應日後調你父親回京,他才開口吃飯。你說,是不是打小的緣份兒?”我心裡甜甜的,原來他小時候便喜歡我了。“要說這從小到大,從王公到大臣的女兒,來宮中的也不少,長的齊整的,說話兒伶俐的也不是沒有,可從沒見皇上放在心上。皇上是極固執的性子,認準了一件事兒就非得做到不可。太皇太后有時也拿他沒法子。”平姑姑道:“只一見了貴主兒,皇上啊,就象捋順了毛兒的獅子,溫存得很呢。”我臉紅,啐了他一口,外頭宮女叫:“貴主兒,皇上那兒的劉公公來了。”平姑姑幫我穿好衣服,我叫進他來,問:“劉公公,皇上考校完了?”他笑眯眯地道:“還沒呢,皇上喝茶時想起貴主兒的腿傷,叫老奴回宮找狼皮護膝拿來給貴主兒,並叫老奴順便告訴貴主兒一聲,貴主兒的長兄蕭子庭已經交了卷,皇上正在看呢。現在蕭子庭在文華殿跟其他幾個早交卷的舉子喝茶休息,預備著下午的考試呢。請貴主兒放心。”我道:“回去替我謝謝皇上。”叫平姑姑拿了銀了賞他,送他出去,隔著窗,看見平姑姑對他耳語,他瞅了我兩眼,點點頭才出去了。平姑姑進來什麼也沒說,我也裝不知道,靠在椅子上看書。昨晚實在太累,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中午時分,皇上過來用膳,我陪著他吃了,問他那邊考的怎樣,他說還好,有些交了白卷,有的還沒寫完,下午這些人就要淘汰回家了。剩下的下午考一場,明天后天再各考一場也就完了。現在那些人正在文華殿吃飯休息。我笑問:“皇上不怕他們議論考題?”“考都考完了,議論著也沒關礙。”他道:“叫他們議論著,說不定彼此還些啟發呢,再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