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貝兒,”大媽發起火來,手指直指住她的俏臉:“你馬上給我滾出去陪白先生。”
“當初大家說好我只是做侍應生,不陪酒的。”貝兒一點也不退讓。
“當初,當初,我後悔!”大媽揮著手:“我見你年輕貌美,心想你一定能為我賺大錢,你來了一個多月,老擺臭架子,推這個推那個,好,你漂亮嘛,舉世無雙嘛,我忍你。那些客人給你趕走,我也沒有追究,可是這位白先生是大財神,你得罪他,他走了,你也得走,不過先還我一萬塊錢。”
“大媽,那位白先生,是不是昨晚來過,很有風度,像個富家子弟似的!”茱莉忍不住插口。
“就是他!”大媽立刻向茱莉訴苦:“人家給五百元賞錢,只是請她坐坐,她竟然一口拒絕。”
“貝兒,你聽我說一次。”茱莉主動勸貝兒:“我跟白先生說過話,他是個很有學問,很有教養的人,和那些急色兒完全不同,他像個紳士。”
“哪怕他是個皇帝!”
“你看,你看,你有沒有見過這種賤人。”大媽追著貝兒打:“你還我一萬塊錢立即滾。”
“我沒有錢,說好每月還五百的,”貝兒用兩隻手護住頭,對付拳腳,她有心得,由小至大,父親一上學教書,繼母立即找藉口打罵她。
“大媽,”茱莉擋住貝兒:“你打她也沒有用,貝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死她,誰來還你一萬塊錢?”
大媽捏緊口袋裡的一百大元,頓著腳:“你叫我怎樣向白先生交代!”
茱莉抓起桌上的五百元:“大媽,你跟我一起來。”
到那姓白的桌子,茱莉賠上一臉笑容:“白先生,對不起,怠慢了!”
“你?……”
“我叫茱莉,昨晚陪白先生喝過酒,我是貝兒的朋友。”
聽見貝兒的名字,精神為之一振,對茱莉也另眼相看:“茱莉小姐,請坐!”
他替茱莉叫了酒,也為自己添了一杯:“貝兒小姐呢?”
“對不起,白先生,貝兒有點不舒服,她不能來陪你,她特地託我把五百元送回來。”
“錢是給她買糖果吃的,她來不來,錢還是屬於她的。我不是那種付了一點點錢,便要爭回權利的人。”他把茱莉的手推回去。奇怪貝兒沒有來,他一點也沒有生氣,難道他純粹被貝兒外表吸引,只是傾慕,別無他圖?“貝兒小姐哪兒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沒有什麼病,只是操勞過度,她白天要上學,晚上來上班,她父親病重,回家還要侍奉爸爸,況且……”茱莉心裡想,這位公子哥兒,看來是痴心一片,如果他肯幫助貝兒,貝兒的困難不就可以解決了嗎?不錯,貝兒是心硬口硬,可是,人總不能不向現實低頭:“為了醫治她父親的病,欠了很多債項,這已經夠她傷腦筋的了。”
他似乎很高興,急急地說:“別的事我也許辦不好,經濟問題,我可以助貝兒小姐一臂之力。”
“謝謝你,白先生,貝兒性子硬,她不會接受陌生人的資助,你能常來看她,我相信她已經很感激……”
以後,他每晚一定來櫻花會所請茱莉喝杯酒,看看忙來忙去的貝兒,然後留下五百元請茱莉轉交貝兒。貝兒照例不接受,把錢推回去。
這天晚上,貝兒上班不很久,正在忙著,石浩泉匆匆忙忙來找她。
他氣急敗壞,藍色的T恤盡溼:“朱伯已經送去醫院,朱伯母……”
“他……他老人家怎樣了?”貝兒魂飛魄散,抓住浩泉的手。
“朱伯又暈了過去,伯母請醫生回來,醫生說這一次非送醫院不可。”
“啊!我立刻請假去醫院。”
“貝兒!”石浩泉叫住她:“伯母叫你帶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