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雷蟄像是想起了什麼,抽出了自己底下的墊子,遞給了雷獅,對方看了半晌上面可愛的粉色小熊,這才坐了下來。
“這是嫂子的嗎。”雷獅很難想象,房間中佈置的格調只有黑白灰的雷蟄,會用這種鮮亮的東西,反正也不是長待這個辦公室,他將就的用了吧。
“說什麼胡話。”雷蟄聽到弟弟的話,很難想象是調侃,對於最開始看著那個墊子的眼神,也有些無力解釋的疲憊,但最終手指敲在桌面上打斷對方其他的胡思亂想,切入正題。
“雷獅,你不是小孩子了,家裡的彎彎繞繞從沒有避諱過,知道我要說些什麼嗎。”雷蟄嚴肅的開口,他不希望雷獅參與進這個股東會,畢竟裡面的都是老狐狸,哪怕弟弟有一腔孤勇,可一旦進去都是牢籠的困獸,沒有人能夠倖免。
在這個學校中,本來外部依靠著所謂的姓氏優越帶來的生活,就算做玩玩還可以,他從沒想過弟弟之後會一直呆在這裡,畢竟按照他們的身份,家族裡是不養閒人的。
“在你的眼中,卡米爾是誰。”雷獅聽到對方這番話,卻答非所問地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雷蟄注視著眼前連襯衫釦子都已經沒有了規矩的傢伙,冷聲的開口道。
“不要任性了,你要作對到底嗎。”他當然聽得懂對方的話,畢竟對於卡米爾的關注度,在這個學校中自己也是很重視的,只不過礙於其他的更多,所以沒有表達出來。
“呵。”雷獅聽著對方這番話只想笑,什麼叫做作對?在對方的眼中自己給卡米爾的保駕護航,就是任性嗎。
“雷蟄,如果你只是因為我姓雷,所以才管教我,想要勸說我,提醒我,那乾脆我改名字。”雷獅起身,已經沒有想要再聊一下的意思,雷蟄看著弟弟的這副模樣,知道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可哪怕作為語文老師,在這時他似乎都無法做出辯解的理由。
有些迫切的起身,抓住了對方的胳膊,焦急的想要解釋些什麼,最終只是脫口而出一句:“不是這樣的!”
“對,不只是這樣,畢竟我們都是同一個父母生下來的孩子,流淌著相似的血液,但卡米爾他身上也有著大伯的血,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他視為家人呢?”雷獅無法理解,他們已經率先剝奪了卡米爾的繼承權,又拿走了對方正面的身份,僅僅是鄙夷生母的身份,就將這些災禍降臨在他的身上,但明明都是託詞。
卡米爾如果真正的自由,肆意快樂的生活,他或許也無話可說,但家族的那些人,連卡米爾的骨頭渣子都不願意放過,這裡是什麼地方?雷蟄比自己都清楚不過,但就是預設了這樣的規則。
“我也把他當做家人了,只是這些你不懂,雷獅,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連你現在能夠就讀這個學院,都是因為我們家的身份,才能安然如此。
如果,跟那些普通的孩子,正常的孩子,甚至是教堂收養的孤兒相比,你真的能夠如此的肆意嗎?”雷蟄看著對方沒有走的意思,鬆開了手,苦口婆心的勸導道,希望能以生活的角度讓對方看清自己的位置,但沒想到竟起了反向效果。
“為什麼不能。”雷獅開口問道,他那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哥哥,像是平常打盹的雄獅有了狩獵的本能,對於領地的扞衛。
“僅僅因為你們賦予我的特權,才能夠行走的話,不免太可笑了。”他看著眼前天真的雷蟄,對方顯然被家族洗腦夠透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從來不是因為家族而他們能夠自由自在,而是因為他們,家族才有了插手的餘地。
可偏偏,哪怕能夠看清楚這些,本身的集體榮譽所織成的大網,編成的擔子牢牢的壓在雷蟄的頭上,道理再清楚,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也清楚。
雷蟄只覺得跟眼前的雷獅沒法溝通,肯定是叛逆期到了,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