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妨,昨日便聽聞了,因此本太子特意帶了一瓶上好傷藥,來人。”
“楚太子不必麻煩了。”
“不麻煩。酈將軍若是不信這傷藥的奇特,本太子現在就替貴軍師上藥,保證不留一點疤痕!”說著楚羽刀就走向酈容與,他的右手離酈容與的面具不到一指距離,卻被酈容與抓住放了下來,那雙面具後的眸子如水如月,看向他,“楚太子身份顯貴,這種下人做的事還是在下自己來。”
被那雙眸子盯著,楚羽刀竟然生出兩分不自在,收了手,“那你就自己來。”
酈容與素手伸出,楚羽刀將小玉瓶放在她的手心,指尖劃過那一層不屬於男人的厚繭,狐疑頓生。
酈清與手已握住刀柄,見狀微松,不悅道:“楚太子,既然你無事相商,那我便告辭了!”
“且慢。”楚羽刀轉過身,“酈將軍,本太子知道你是周國舊部,若你投誠於我,我可以封你一方之地。”
酈清與俊眸冷冷一笑,“楚太子,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今日我們應該談的是,楚太子割渝州城與我軍,我軍則止於渝州,絕不再犯。怎麼?楚太子難道記性不好?”
“放肆!”霍西勒怒道。
霎時,涼亭裡山風抖動,刀劍出鞘,明晃晃一片。劍鋒的低吟,連灌木叢裡的秋蟲都瞬間靜寂。
楚羽刀注視著被團團圍住的酈清與等人,漠然一笑,“酈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死了不要緊,至少也為你身邊這位軍師考慮考慮。”
“楚羽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人!”酈清與怒目圓睜,“今日我就是拼個一死,也要砍下你的頭顱!”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霍西勒拔出長劍,擋在楚羽刀跟前。
酈容與突然仰天一笑,“霍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南夏將亡,你又何必為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賣命呢?”
“你說什麼?”楚羽刀推開霍西勒,質問道。
“我說的是,現在你父王已經被萬人踩成了肉泥。”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隨你信不信,早在你出宮一刻,我軍就兵分兩路了。渝州一戰,只不過就是為了引開你。還有,你現在派去攻營的人只怕要失望了。在他們出城的一刻,我軍已從痛險山潛入城中。我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奪得了渝州。對了,還有南夏國都。任憑你天下第一刀,還是智謀勝過臥龍,你今日都敗了!”
楚羽刀薄唇微搐,“你到底是誰?”
素手揭開面具,一張絕世容顏出現在眼前,停住了雲,愕住了風,驚豔了時光的,是她光華的氣質。
“果然是你。”楚羽刀狠狠盯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直以為安民公主不過是一介女流,不足為懼,沒想到還是小瞧你了。”
“楚羽刀,廢話少說,納命來!”酈清與一聲怒吼,長劍刺向楚羽刀。一時之間,山林中又湧出無數士兵,短兵相接,轉眼死傷無數。楚羽刀寶刀一出,還沒近身的兩個小兵便被刀氣撂倒,酈清與也覺察到了一股逼人太甚的刀氣。沒想到這楚羽刀竟是真有些本事!突然,一支長箭破風而來,鷙鳥一般朝楚羽刀飛去。寶刀一揮,長箭斷成兩截。
霍西勒衝到楚羽刀跟前,“太子,人越來越多了。”
“先撤。”楚羽刀不甘心地瞟了一眼那個女人,趁亂離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都黑了,深山裡虎嘯猿啼。直到一處斷崖,再也無路可走。楚羽刀才坐在一塊巨石上,大口喘著氣。霍西勒小腿中了一箭,早已不行了,此刻背靠大樹,面色蒼白。月光下,楚羽刀的雪白衣裳被一路荊棘劃得破爛不堪,他緊握拳頭,額頭冒汗,低吼道:“酈容與…。”
“叫我何事?”
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楚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