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一驚,霍西勒也警惕地爬了起來,主僕二人目光謹慎地掃來掃去。
柔軟的月光下,那女人就像披著世間最陰冷的風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彎彎弓箭,駭人的箭頭直指他們。
“楚羽刀,你當初屠戮我周國子民的時候,沒想到也會有今天吧?”
“酈容與…。”楚羽刀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為什麼我每一步佈局都被你看穿了?”
“這世間的佈局,其實就是你要我死我要你亡這麼簡單,我自然不會天真地相信議和之類的蠢話。”
“哈哈哈。。。。”楚羽刀放聲大笑,“酈容與,可惜啊,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步。”
酈容與美眸一凜,“哪一步?”
“在我出宮之日,洛九齡便接到了我王妹的請柬,不知他是不是會如此好對付?”
“你。。。。。”酈容與挽箭搭弓,對準楚羽刀,“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刷的一聲,箭已離弦。緊跟著,箭雨如注。楚羽刀寶刀奮力一揮,白光突閃,酈容與手執寶劍直刺他心腹。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連楚羽刀覺得自己就要喪命在她劍下,但長劍卻沒有插入他的身體,霍西勒擋在了他的身前。
“太子…。保重…。”
酈容與還沒來得及抽回自己的劍,右肩便被楚羽刀狠狠抓住,他的指頭好像恨不得嵌入自己的骨髓。只聽他在耳邊說道:“要死一起死…。”酈容與還未及掙扎便被他拉下懸崖。
渝州一戰後,義軍名聲大噪。周國大皇子武炎高舉復周旗幟,深得民心,天下遺老舊臣紛紛響應。自此周軍勢如破竹,在百姓的夾道歡迎聲中長驅直入汴京。這一年,武炎在汴京登基,史稱周義帝,年號光復。而南夏王都一役,由於洛國解圍,周敗,大將紀仕林被擒。自此,天下雖然三分,仍以洛國為尊。而洛夏素來聯盟,剛剛光復的周國依然岌岌可危。只是目前洛夏週三國卻按兵不動,天下只有暗流湧動。
☆、天下風雲初定
綠樹環合,青山圍繞,初冬的風搖綴著畏冷的村頭。蜿蜒漫長泥濘不堪的小道,手藏在袖子裡的路人來來往往,偶爾往路旁坐著的一對男女望去,見他們落魄也會丟下一兩個銅子兒。不過男的好像瘋了,他竟會撿起地上的銅子朝路人狠狠擲去,路人也就匆匆而過,再不理睬他們。
“走還是不走?”男的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件麻布青衣,不合尺寸地披在身上。地上坐著的女人撐著腰站了起來,她的腿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不大不小的鵝蛋臉只有一雙眸子是澄澈明淨的。任誰都想不到,這兩個流浪的人,會是南夏太子楚羽刀和周國安民公主酈容與。
酈容與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啊,幹嘛把錢丟掉?下一頓我們吃什麼?”
“堂堂八尺男兒,不食嗟來之食!”
酈容與冷冷一哼,不再與他說話。現在的形勢很詭異,他們兩個都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渝州、南夏王都一役後,肯定有人會來找他們。如果是南夏人先找到楚羽刀,酈容與的形勢便不妙了;如果是周國人先找到酈容與,楚羽刀的形勢同樣不妙。武炎不負眾望,長驅直入汴京,登基復周,洛、南夏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酈容與長舒一口氣,要怎麼擺脫楚羽刀呢?現在自己勢單力薄,殺他是難了。眼看離南夏越來越近,酈容與心裡也越來越急。
“哎呀,不走了。我真的走不動了!”酈容與又一次席地而坐。
楚羽刀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知道南夏的女人嗎?她們都特別聽話。可是你知道她們為何聽話嗎?”
酈容與抬眸與他四目相對,滿不在乎地問道:“為何?”
“因為南夏的男人有一千種讓她們聽話的法子。像你這樣一個想殺了我的女人,我現在就可以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