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想知道。
“如果我說都沒有呢?”
“那你就是在說謊。”
“我像是說謊的樣子嗎?”她開始氣惱起來。介於忠於自我與孟明珠之間的確不好受。
“像極了。你不介意坐下來談?”
“沒必要。”
“但我的脖子想要。它累了,而且非常累,如果你肯坐下來讓我平視你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他真怕她一轉身就離去。
沒想到她倒乖乖坐下。
顯然她對他也有相當程度的好奇。
這令麥世毓有些開心。
因為他對她也有同樣的好奇。
“我叫麥世毓。”他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難道它是個秘密?”
“不是。”
“這表示我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他揚起眉。
“我祇是個臨時傭人。”天愛顯然有些為難。
“而你要我一直用臨時傭人來充當你的名字?”他故意裝模作樣。“你願意我看到你時,大聲的叫你‘臨時傭人'?”他裝出滑稽可笑的模樣。
“有沒有興趣當演員?”她嘲弄他。
“你真打算跟我打哈哈?我已經說出我的名字。而你卻無動於表?”他一副傷心的樣子。
她幾乎失笑。“我們見面不超過兩次。”
“就目前而言是沒超過兩次。但還有明天、後天,更甚者還有更久的時間,我都會待在這裡。”或許更久,他不知不覺的加上一句。
她猶豫了一會兒。“我叫天愛。”她終於說出來。
“姓呢?”他追問。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她的眼神一黯。“我沒有姓。”
“沒有?”他倒吃驚了。
她垂眼露出哀傷的樣子。“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前。身上沒信也沒錢,院長見我可憐,好心為我取名字,叫天愛。雖然我不得已跟著院長姓,但我從不知道父母他們姓甚麼……”她作戲做得不可自拔。
“取名天愛是希望老天疼愛你﹖”他輕聲說道,為她感到有一絲傷心。
她略略遲疑地點了點頭。
她幾乎想大笑出聲。沒想到身為名編劇的他竟然會相信她這種老掉牙的故事,但她一想起她的名字的由來倒也有幾分事實,她的心情也跟著沮喪不少。
“現在這種棄嬰實在太多了。”他為她的不幸遭遇而感到生氣。“不要子女,何必要生?既然生了就該負責。而不是把柔弱無依的小嬰兒送往孤兒院,更不應該把他們丟在垃圾桶裡。”他愈說愈生氣,聲量在不知不覺中提高了不少。她頗有同感的點頭,想起最近一則棄嬰的報導。“任誰想到那幅情景都會生氣,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的好心人。”她順口說出。
“我好心?”他微微一笑。“你認為我好心?”
“難道不是嗎?”
“是啊!沒錯。”他喜孜孜道。
天愛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發笑。“你這麼高興?”
在她的觀感裡,他是個好人,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比下午裸著上身吵嘴時要好得太多,他怎能不高興﹖
麥世毓暗笑自己有些像白痴,竟然會為了一個平凡女孩扯動內心深處從未有人進入的感情世界。
“我不是高興,是覺得有趣。”他掩飾自己的真意。
“有趣?這兩個字我在一天之內聽見很多次了。”
“顯然你相當有趣。”他調侃道。
“有趣的應是你!”她反駁。
他笑了。“絕不是我。平凡……”他差點失口叫出他為她取的別名。“天愛,我可以叫你天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