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您直接叫我金石就行。”金石也壓著嗓子說。他有一點胡茬沒刮乾淨,嗓子嘶啞,看起來有點不拘小節,也有點混不吝的,不像是能講道理的人。
“蔣教授人呢?”杜宜安很忌憚他,很多時候,他的意思就是杜庭政的意思,“在哪裡,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金石往外走了幾步,躲那門遠了點:“現在肯定是見不著了。”
他指了指身後禁閉的房門:“在裡面。”
杜宜安臉上的血色幾乎是瞬間就褪了下去,他已經成年,能聯想到這意味著什麼。
“不是我多嘴,”金石說,“您應該聽大爺的話,真的不該再見他。我提醒過您了。”
“我只是想跟他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要拉黑他的聯絡方式!”杜宜安聲音高了一些,“我不是同性戀,我解釋過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也解釋過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金石伸出右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冷靜。
“您不是,但是蔣教授可能是。”
“同性戀就不能擁有同性朋友嗎?!”杜宜安質問他,惱怒道,“就算我是同性戀,跟他也是情侶關係,難道大哥還要拆散我們嗎?”
金石無意多說,他也沒有接到‘需要跟三少好好解釋’的命令。
“反正付出代價的人不是您就是了。”
杜宜安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朝著臥室走去。
金石收斂起臉色的神色,伸手攔住他:“三少,我勸您不要衝動。”
“我要問清楚。”杜宜安盯著他。
“沒必要問。”金石站在走廊中央,不躲不讓,“這樣,我明早跟大爺說,您有事找他。”
杜宜安緊緊攥著拳頭,繞過他往前走,金石道:“如果你再往前,還請體諒我也有難處。”
金石從來沒傷過他,最多綁結實點。
杜宜安知道這不是給的他面子,而是因為他是杜庭政的弟弟。
“你如果要抓我,”杜宜安說,“我就大聲喊,直到把大哥喊出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金石抓人為了避免無畏的口舌,第一步就是捂住嘴。
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沒等金石繼續說什麼,耳麥裡側的燈微微閃爍了一下。
金石頓了頓:“我在的。”
他扶著耳麥輕聲解釋道:“是宜安少爺,他想…見一見您。”
深夜的走廊寂靜無聲,就連管家和保潔這個時間也不會上來觸杜庭政的黴頭。
金石和幾個保鏢分散在二樓,腳底穿的都是輕便的鞋,避免發出過重的腳步聲。
即便他們可以壓低交談的聲音,最終還是驚動了杜庭政。
幾分鐘後,房門被一隻修長的帶著扳指的手推開。
杜庭政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睡衣出現在門邊,腰間細帶散著,虛虛勾連起來,作用接近於無。
杜庭政在冷光燈下略顯蒼白的面板似乎被冰凍過一樣,抬眼間都是冷酷無情的意味。
杜宜安不由後退一步,微微低下了頭。
杜庭政看著他頭頂,半晌道:“說。”
開啟的房門就在旁邊,微微偏頭就能看清裡面詳情。
金石無聲地站在一側,眼睛都沒有歪一下。
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