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自己壯膽,讓自己忘卻殺戮的恐慌。
她瞄準海蜇的老·二,咬著牙,由於膽怯,瞄準之後,她閉上了眼睛,準備開槍。
我看著海蜇,察覺到他之前的軟弱都是偽裝的,他還有一搏之力,他一直在等待陸檀露出破綻的時候,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與血族為敵,也是她第一次拿手槍指著別人,無論她多麼堅強,由於人性的弱點,她總會感到遲疑。
她閉上眼睛的一剎那,海蜇作勢想要朝她猛撲過來,我輕輕踏上一步,從角落裡露出身子,海蜇猛然扭頭,看了我一眼,就這麼微微一頓,陸檀小姐的槍聲響起,海蜇的大腿根部中彈,他站立不住,狼狽的趴到在地。
陸檀小姐睜開眼睛時,我又退回了角落,靜靜的當我的觀眾。
在劇痛之中,海蜇抬起頭,向我的方向指來,我傳遞訊號,讓陸檀誤以為他想要反擊,在巨大的緊張感催促之下,她接連射擊,命中海蜇的腦袋。在手槍的火力之下,海蜇接連顫抖了幾下,發出最後一聲慘呼,開始緩緩化作煙塵,連同血液一道消散在空氣裡。
啪嗒一聲,陸檀鬆開手,將手槍摔落在地。她雙腳呈現外八字,緩緩坐倒在地,捂住嘴巴,眼中淚光瑩瑩,肩膀不停發顫。
過了很久,她捏緊拳頭,深深呼吸,擦乾眼淚,喊道:“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她拿起手機,開始撥打血族獵人協會的值班電話,雪公子的人會安排善後事宜,包括警務處理以及賞金髮放。由於沒有獵人執照,她只能拿到賞金的百分之五,就和我初次領賞時一樣,這真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趁著她打電話的空隙,我偷偷溜出了房間,走入電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旅館。
我沒有必要再繼續幫助她了。品嚐過殺戮的快感之後,她的本能將會覺醒,她會沒事的,她已經堅實的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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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無所事事,只是宅在家裡上網,順便進行冥想與反思,凝鍊我的思維與語言。
身居寬敞房子之中,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本應當是我夢寐以求的神仙日子,但薩佛林卻在一旁饒人清淨,胡言亂語,唧唧喳喳個不停,她讓我苦不堪言,卻又不能反駁她,以免遭來更大的罪。
協會網站上又發生了一些變化,我掃了幾眼,並沒有發現感興趣的委託,不過海蜇的通緝令倒很快消失了。看來陸檀如願以償,她應該會成為專業的血族獵人了,這讓我未免感到幾許惆悵和嫉妒。
凡人真是醜陋的動物,道貌岸然,見不得別人的好,我雖然有超凡脫俗的志向,卻也被這濁世所汙染了。
一天夜裡,我接到電話,摯友先生在電話裡頭說:“面具,你來一趟,雪公子找你有事。”
我應了一聲,放下電話,覺得心裡有些不平衡——如果雪公子要找輕蟬小姐辦事,肯定會差人轉車接送,而我還得專門擠地鐵公交。要麼就得開輕蟬小姐的車,但我沒有駕照,如果被逮住,只怕得進班房。
我把心一橫,索性徒步走了過去,邊走邊跑,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趕到雪公子的豪宅。
他們所有血族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堆滿一地,在豪宅的大廳裡樹立著一顆聖誕樹,上面掛著閃閃發亮的燈泡和銀色彩球,大廳中燈火輝煌,將四周照得宛若白晝,洋溢著濃郁的節日氣息。
我當時就心生不滿,暗想:這洋鬼子的節日,咱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