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同時奮勇的朝她撲去,笛莎倒翻著躍開,縱身一閃,來到了一顆大樹之上。
她站在樹枝上,望著下方驚慌的聖騎士,說道:“哈奇姆的劍技‘切膚之刃’,它可以撕裂任何魔法護盾,刺中敵人的肌膚。”她說話時語氣充滿驕傲與欣喜,彷彿她不得不將招式的名字念出來,這樣才能顯露她心中的敬意。
聖騎士們圍著同伴,用畏懼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大妖魔。
笛莎又說:“你們對同伴的仁慈讓我感到高興,聖騎士們。至少你們繼承了里奧·貝託的這一美德。”
剩餘騎士們互相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與退卻。卡曼想:“雖然她厲害的不像話,但我不能讓她逃走,我必須拖住她,等待海爾辛他們趕來。到了那時,我們才有勝算。”
十九 笛莎的困境
(我本人的旅程幾乎由此而止,綠面具取代了我,如推動命運輪盤的女神那樣開始操縱一切,我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到所有發生的事情,彷彿成了一出歌劇的旁觀者一般,因此,我得以超越我的視角,甚至深入各個角色的心靈,來描述我感受到的景象。)
笛莎手足乏力的走出了躲藏的洞穴,她覺得每一個動作都在壓榨她殘存的體力,魔血無法再提供超凡的力量與回覆力,她那架損壞的裝甲在難熬的飛行旅程中幾乎耗盡了她的魔血,此刻的她虛弱的與凡人無異。
她來到這兒已經多久了?兩天?三天?時間的概念逃避著她,讓她迷迷糊糊,不知前路通往何處。她必須找到她的創造者,她的同胞,她的血親,他們能幫助她進食,守候她的墓穴,讓她重新恢復活力。
夜晚是她的朋友,是她的避難所,一貫如此,從不令她失望。但眼下她卻心存疑慮,處處心驚膽顫,為風吹草動而風聲鶴唳。她見到過那些狂暴的怪物,那些噁心至極的人形蟲子,腦袋像是。。。。她難以啟齒,甚至不願意去想。
那些怪物不分白天黑夜的四處遊蕩,見到獵物就咬,她親眼見到它們撕碎了一隻巨大的野豬,以駭人聽聞的方式將其吞入腹中。
如果她還留有魔血,哪怕上千只這些怪物也奈何不了她,她可以逃跑,可以躲藏,甚至可以從容的殺死它們,可此刻卻不方便,現在她只能像個懦弱而純潔的少女那樣躲藏著,而在她藏身處之外,是汙濁而恐怖的黑夜世界。
她想要捕食獵物,即便是一隻老鼠也好,一隻兔子也罷,她根本不會挑剔,吸收鮮血之後,她就有了脫身的機會。但這叢林中的動物幾乎全被這些蟲子吃的乾乾淨淨,難道她要以這些蟲子為食嗎?她懷疑自己準是瘋了。
笛莎忽然被突如其來的疲乏偷襲,她頭暈目眩,行走時一個踉蹌,壓塌了一堆灌木叢,更糟糕的是,她發出驚叫,在黑夜中遠遠傳了出去。
近處的蟲群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那是它們那張劣等嘴巴在貪婪的吞嚥口水,草叢被撥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逐漸向她靠近,笛莎屏住呼吸,緊緊貼住一根樹木,完美的將自己纖細的身子藏在樹後。
一隻蟲子的腦袋從樹後探出來,像是藏在樹葉後的毒蛇,她不聲不響的刺出匕首,刺入蟲子的喉嚨,蟲子沒發出任何聲音,被她一擊致命。但這一招幾乎令她耗盡了力氣,她一個趔趄,躺倒在地。
不知怎麼的,那些蟲子發現了她,它們圍了上來,用它們那骯髒醜陋的腦袋圍觀著她。
笛莎甚至感到它們嘴裡滴落細微的口水,流到她的臉上,要不是她軟弱無力,連睜眼的力道都沒有,她會馬上用刀割破自己的喉嚨,讓自己化作灰塵,擺脫即將到來的厄運。
她絕不想被這群生·殖·器般的蠕蟲咬碎吃掉,絕不。
但她毫無選擇的餘地。
她很快放棄了抵抗,任由她的意識進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