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歡一怔,隨即明白他說的是事實。他是沒做出什麼違法的舉動,糟就糟在她這拳打得太重了。
她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站起身來,刻意冷漠地說:“我去幫你叫部計程車,送你去醫院。”
“幹嘛你自己不送?”他抬眼看她,一雙既甜蜜又狡黠的眼睛。
晉歡沒理他,只是重重踩著腳步往巷外走。
“也好,”他輕鬆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去叫個計程車司機來作證,我告你蓄意傷害時才有證人。”
“你……”晉歡倏地停下了腳步,氣怒地轉頭瞪他,她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個無賴!
他表情豐富地瞟了她一眼。“喏,你要是有誠意一點,載我去醫院檢查,順便付醫藥費,我就不告你。”
“我怎麼可能隨便讓一個男人上我的車!”她扯開嗓門:“誰曉得你是不是好人?!”
“不管我是不是好人,你一拳就可以把我擺平了,還怕什麼?”他的聲音溫和,含笑的臉直視著她。
晉歡忽然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間控制了全域性、掌握了優勢,因為她的臉皮沒他那麼厚,沒辦法學他耍賴。
“上車吧。”她嘆了口氣,徑自走向車。
“真冷淡……”他唏噓。“不是應該扶我起來?”
晉歡沒好氣地吼:“我打到你的頭,又沒打斷你的腿!”
“真沒誠意……”他哼著。“你叫什麼名字?”
“問這做什麼?!”晉歡提防的警覺心倏起。
他聳聳肩,“要告你,總得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去死吧。”
晉歡喃喃詛咒著,不甘情願地伸出手去拉他,他抓住晉歡略一借力,便站了起來,只是沒想到晉歡才稍稍鬆懈了警戒心,竟被他順勢一帶,反而是她差點撲進他懷裡。
“你幹什麼?!”她慌忙站好,然而兩人的距離卻因此而所剩無幾,他健偉的身軀正在她面前,她陡地抬起頭來,卻又立刻陷進他那雙深幽魅人、似笑非笑凝著她的眸子。
晉歡嚥了咽口水,在他逼人的注視下不安起來,脈搏鼓動著血液狂湧進心臟,在她體內製造衝擊。這男人有教她心慌意亂的能力,她知道自己一定又沒用地臉紅得像顆蘋果了。
“你真容易臉紅啊。”他輕聲說,唇角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注視她的驚惶失措,幽默地道:“從額頭一直紅到脖子……其它被藏在衣服裡了。”
他伸出手指,隨著他的話從晉歡的鼻尖一路輕劃到她的下巴,一條火線順著他的食指竄過她的面板……
晉歡震驚於他的碰觸,猛地打掉他的手!這男人未免太大膽太輕浮了吧?她當下往後一退,氣唬唬地瞪他,手又握起了拳頭,隨時準備再給他一拳。
“喂喂!我已經受傷了,你該不會想繼續把我的頭給打破吧?”他玩笑道。
“上車啦!”晉歡不理他,徑自開了車鎖,“你再囉嗦,就去告我吧,我不載你去醫院了!”
“嘖,”他邊上車邊搖頭,“沒見過女人這麼兇的。”
晉歡才剛被黛榕指責沒有女人味,現在又被這男人罵兇,這讓她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她索性兇到底:“你這一路上給我嘴巴閉緊一點,老老實實的,否則看我不揍你!”
他做了個非常驚恐駭異的表情,但好歹是不說話了。
晉歡並不清楚附近哪裡有醫院,所以一路開到了黛榕工作的醫院裡,好在距離也不太遠。她向他要健保卡,替他掛了急診,本能地偷瞟了眼健保卡上的名字。
程淨齊。這三個字並沒有勾起她的些許印象;年齡則與她同年,甚至還小她幾個月。
“等醫生叫號吧。”她把掛號單丟給坐在長椅上等待的淨齊,卻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