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身形一晃,摔倒在地。顧靳呈側身一轉,用自己的脊揹著地,白夜這才倖免於難,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顧靳呈見她不斷口吐鮮血,貝齒死死地咬住嘴唇,表情痛苦,神志不清,臉上早已不見一絲血色,感到心疼不已,加之傷口無法癒合,他只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也麻木痙攣起來,抱著白夜的雙手時而收緊,時而無力鬆開,漸漸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混沌間,顧靳呈感覺到自己的周身都被極致的寒冷包圍,讓他忍不住發顫,腦海中閃現過無數的畫面,有珍珠臨死前的絕望眼神,有與愛德華廝殺的慘烈畫面,有他殺人如麻的嗜血殘暴,有他情緒不穩時的救死扶傷,短短的數分鐘內,他彷彿在腦海中回憶了自己的一生。
畫面正千變萬化中,突然眼前變得一片血腥,他看見了白夜,只見她嘴角掛著血,全身衣裙染遍鮮血,她就那麼站在雪地中,無聲笑著,鮮血從她身上泊泊流出,染紅了地面,直到自己的腳下也都沾染了鮮血,他抬頭看向依舊甜笑的白夜,她的身影卻忽然在虛空中變得透明,霎那間化作片片白雪。
顧靳呈大驚失色,上前用力一抓,口中大喊道,“不要!”
隨即他從地上猛地坐起,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的山洞,他的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顧靳呈雙手不自覺地收緊,發現白夜依舊被他緊摟在懷中,他這才知道方才只是一個噩夢,想起昏迷之前白夜已然受傷甚重,忙探了探她的鼻息。
那微弱得幾乎很難感覺到的呼吸仍然給了顧靳呈一點希望,他當即再餵了她一點鮮血,期待她能夠轉醒。
然而等了約摸有一盞茶的功夫,卻始終等不來她的清醒,顧靳呈有些慌了,讓她平躺在地面上後,便開始尋找這間不大的山洞中是否有另外的出口,他此刻已經顧不得是否能夠尋得璃夢珠,只希望趕緊將她帶出去,才能夠醫治她的內傷。
但事實卻如同白夜進入山洞時所猜測的那樣,這是一個只有一處入口的山洞,而這唯一的出口,也在剛剛讓白夜封住了。就算他能夠徒手將洞口挖開,那洞外守著的幾十名冰雪戰士他也暫且抵禦不住。
顧靳呈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找出一處洞壁最薄的位置,自己挖一條地道出去。好在他的聽力十分靈敏,如此繞著山洞敲擊一圈,當即便能從牆壁叩出的響聲判斷哪一個位置最為薄弱。
確定好位置後,他便心無旁騖地開始挖掘,他的手中並無其他的工具可供使用,只有他與白夜隨身攜帶的佩劍和匕首,於是他以匕首為工具,對著牆壁便挖了起來。
最初的冰層其實並不難挖,對於顧靳呈來說,那些冰層並不難解決,然而用匕首挖山體,也不過是因為他的特異能力,才能夠做這一樁如同天方夜譚般的壯舉!
一旦有了目標,顧靳呈便反而冷靜了下來,白夜的傷就算他再著急,也不可能自動好起來;反而如若他能夠帶她出去,她才有痊癒的機會。最壞的打算便是二人一起困死在此,他也許一時半會死不了,但若是幾十年幾十年的不吸血,也就會漸漸乾枯,總之,他會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這樣一想,他倒也不覺得那麼痛苦了,心裡一堅定,便無堅不摧。
顧靳呈一刻也未曾休息地連續挖了有兩三個時辰,那被封住的洞口外,吼聲已然停止。他有一霎那的疑惑,洞口既然只是以冰封住,那雲扶何以不動用神力將入口開啟進來殺他們?
他一直重複著挖掘的動作,腦海卻越來越澄明,不一會便也明白了其中道理。雲扶曾言,她才不會多此一舉去殺一個將死之人,讓手上平白無故多條人命。
而他二人已然被困在洞中,只要久不進食,即便是半神亦都會餓死在裡面,而她顯然沒有瞧出顧靳呈的真實身份。她也許還確認過出口確實被堵死了,這才帶著那些冰雕戰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