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股雲團不期而遇。她的心陡然跳快,望著霄焰錯愕的面容,心田有一陣喜悅的熱流漫過。她張唇要叫他,他卻已經降到廢墟上去了。不曾與她打招呼,彷彿根本未曾看見她。
雲荷剛剛心頭的喜悅被茫然給替代了。他為什麼不與她打招呼?他說過不再見面,可是偶然相遇,真要變成路人才可以嗎?
胸口有隱隱約約的痛,呼吸不暢快,覺得隨時都會窒息。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她望著霄焰走向繁星,兄弟二人不知說些什麼。但總歸,他沒有回頭,沒有一個眼神的問候。
她失神地回無極閣,滿腦子都是他剛剛的漠然,恍若不識的神態。
望著高大的無極閣的門,她不想邁進去。天空還是漆黑如墨,星子璀璨,月牙兒像是勾起的唇角,彎彎的,朝著上面。
她抱膝坐在沙地,望著水面的波光粼粼。
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一聲嘆息,她嚇了一跳,側過頭來,是滄海坐在一邊。
她輕呼:“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是你太入神。”滄海望著她道,“在想什麼?”
雲荷想了想說:“想許多事情。”
“包括霄焰?”
雲荷望他,黑色深瞳有一絲迷茫,“你怎麼知道?滄海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天上地上,沒有誰‘什麼都知道’。”滄海說,“你的表現明顯。”
雲荷低低地說:“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啦?當時拒絕他時,也沒有這種心境。剛剛他沒有理我,我……我覺得很怪……好像很難受。”
她聽到滄海悠悠嘆息。
滄海的目光拂過她的容顏。幾次的忘情散,都壓不住“情”字由她的頭腦裡,心底上冒出來。可見,七情六慾,想要斷得乾淨何其困難。
“你打算怎麼辦?”滄海問她。
“怎麼辦嗎,”她搖搖頭,“沒有想過怎麼辦。這種難受肯定會很快過去的吧,霄焰都說不見面了,我想他也是為我好。他說的對,我經不起多次的折騰。”他是為她好,她知道。現在想起來他那一夜說的話,竟覺得胸口好壓抑,一股生生的疼。
“嗯。”滄海說,“等忙過這陣子,不如我帶你去遊歷一番。你說好不好?”
雲荷的眼睛放出光來,“遊歷?去哪裡遊歷?”
“天下大川,高山湖泊,想到哪兒,都行。”
雲荷直點頭:“那好極!”
滄海的唇角笑意漸漸漫開:“那麼,現在回房歇息吧。”
他們各自回了房。哪怕已經這麼久不入睡,雲荷也覺得疲倦了,躺床上卻十分清醒,眼皮是困頓的,腦袋卻在雀躍。
霄焰冷漠的面孔和眼神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迴圈。她悶悶地爬了起來,灌一口冰冷的水,讓焦躁的心情得已平復。
蜜梅忽然飄進了她的屋子。手中抱著一隻柔軟的枕頭,長髮披面,神情慵懶。好無預警地推門而入,又是這身裝扮,著實又把雲荷嚇一跳。她放下杯子,“蜜梅,你扮成這樣大半夜出來,想把我嚇壞嗎?”
蜜梅撩開頭髮,眼圈烏青,“我困得很,又睡不著,真真是鬱悶。好想躺下去就能睡四五天的日子呀!”
雲荷笑道,“同病相憐。”
蜜梅懊惱道:“我從前可不這樣的。都是叫你給傳染了。”
雲荷格格笑:“那真是對不住。不然你躺床上,我唱歌哄你睡。”
“……”蜜梅翻個白眼,“我又不是娃娃。”
雲荷笑呵呵地。蜜梅擠著眼睛說:“我們睡不著,總得想點兒法子,要是這樣到天明,明兒我們又沒精神了。”
“我施法讓你沉睡。你再施法讓我睡好了。”
“……這主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