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況,你現在就走,越快越好。”
“那……”顧況愣了下,問道:“燕王若是問起將軍的應對,我如何回答?”
“啪”的一聲,裴行儉擲筆於地,決然道:“收兵,退守渝關城!”
李沐風得到這個訊息,已然是兩日後了。聽了顧況的彙報,他不由得眉頭緊鎖。就眼下的情形看,實在於幽州不利。雖能理解裴行儉退守渝關實屬無奈之舉,可李沐風終究不會高興。這和預期的目標,實在是相去太遠了。
“就顧況看,殿下還須調兵。”顧況撓撓頭,“渝關城有裴將軍和我師父鎮守,萬無一失,可畢竟那不是咱們的目的。”
“哦。”李沐風看了顧況一眼,道:“你有什麼想法?”
“加上渝關的守軍,眼下一共三萬人不到。真正能出兵作戰的,也不過裴、薛二位將軍的兩萬本部兵馬。兩萬對四萬,本已經吃了大虧。況且人家都是騎兵,咱們騎兵還不到一萬,這仗難打的很。”顧況侃侃而談,說的盡是劣勢,全然是在長他人銳氣。
李沐風當然明白這些道理,不過從少年顧況口中說出,倒是頗有意思。他微微一笑,道:“看得出來,你當真長進了。那你說說看,咱們又當如何?”
燕王的誇獎,讓少年人著實心頭一熱,他抬頭看了看燕王,見李沐風面上全是鼓勵之色,不由稍稍挺起了胸膛道:“要顧況來說,燕王不若從別處調來兵馬,繞過燕山,自草原後方突襲。這樣前後夾擊,定然可勝了。”
李沐風一愣,失笑道:“你道繞過燕山輕而易舉了?若依你計策而行,怕是到了地方,這一仗也早就打完了!”
顧況面上一紅,猛搔腦袋。“這……學生不過是紙上談兵,說實在的,確實不會打仗……”
李沐風一笑,溫言道:“你腦子頗為活絡,此計倒也符合兵法,只是不熟地形,未能因地制宜罷了。只要多歷煉一番,成就大有可期。”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道:“顧況,你再好好想想,當時耶律正德都說了些什麼?”
顧況道:“我和錢大人見了那耶律正德,他開始很是高興,招待的也極為熱情周到。可自從窟哥的使者來過了,此人的態度突然有些冷淡。”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這是錢義說的,我倒看不出來。錢大人說,別看他依舊笑容滿面,可明顯是心不在焉,虛偽的很。”
李沐風點點頭,道:“那錢守節號稱心細如髮,定然是看不錯的。”
顧況又道:“後來我們談出兵之事,耶律正德卻百般推託,說要見機而動。這話原不錯的,可錢義問他需待何機時,他便含糊其詞了。”
“含糊其詞?”李沐風目光一閃,看著顧況道:“那他說了什麼沒有?”
“他……”顧況想了想,道:“是了!他好像說了一句:即便殺了窟哥,燕王守不住幽州又有何用。”
“是這樣?”李沐風心頭一震,不由倒吸了口冷氣。他猜度著話裡的意思,越想越心驚。莫非長安已然打算出兵了?只有這樣,才會讓窟哥如此有恃無恐,讓耶律正德搖擺不定。
若契丹鐵騎和關中前後夾擊,這幽州定然守不住的。可自己畢竟是此地蕃王,關中能用什麼理由派兵攻打,倒也值得琢磨。莫非……莫非李建成駕崩,太子即位了?
不可能!他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即便再是保密,也不可能絲毫透不出風聲。就目前的訊息看,長安一切如故,若皇帝真的歸天,太子和二哥絕不會這樣相安無事。
不管如何,絕對是長安有了動作,不可不防。
想到此處,他轉到書案之後,潤了潤筆,思忖片刻,揮筆寫道:
“汝等戰況緊急,吾已知曉,奈何今關中動向不明,須重兵分而守之,已無他援。汝既退守渝關,便無後顧之憂,期大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