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高鐵窗戶能清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以及那個被照在玻璃上的剛“離家出走”到京都看完演唱會歸來還抵著下巴的白宇。
此刻渾身亂糟糟的白宇將自己自己縮在角落,冷眼旁觀著鏡中反射出的車內空間。
聽著車廂裡嘰嘰喳喳吵鬧個沒完的聲響,白宇不滿的拉了拉蓋在頭上的帽子。
如果不是為了來看自家小柔的演唱會自己怎麼都不會出這個門,說起來自己好像一年沒出過房間了,感覺這外面的空氣也沒比自己房間好多少。
白宇看著被印在玻璃上的溫馨場景,他只覺的噁心,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麼能笑的出來的,有什麼好笑的嗎?笑的還那麼難看。
果然這個垃圾的世界還是毀了吧。
想到這白宇抱著袋子的手臂向著懷裡縮了縮,察覺到懷中的東西,白宇很快就將那個厭世的胡鬧想法全部拋之腦後。
袋子裡的東西已經是他心裡唯一的綠洲了,為了應援柳柔的這次演唱會,他可是籌備了很久的,昨天更是直接睡在了車站裡。
就當是為了柳柔我就破例讓這個世界多存在一會兒吧。
白宇在自己的安慰下心裡坦蕩了不少,這次出門只在桌頭留了一張立即出走的紙條,那張紙應該已經被老爸老媽發現了。
想想自己那個時候還腦抽的在落款寫了一句“別找我”,不知道老爸老媽會不會著急。
反正今天晚上就偷偷溜回去了,到時候把門鎖上再把耳機戴上就好了,隨便他罵,耳不聽為淨。
白宇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再次回到那個味道濃厚的“避難所”,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好好享受柳柔的歌聲。
突然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一縷紅光,如同地下烈火爆發出的光芒一般。
“爸爸,快看外面好紅,是太陽公公起床了嘛。”
“是...地光嗎?”
“不會是要地震了吧,我們這可不是地震帶啊。”
周圍的人吵吵鬧鬧的向著窗戶聚集,白宇的弱小身體也被迫被按在窗戶上。
可多虧這樣他才能那麼清楚的看見那道紅光逐漸變白的奇觀,有那麼一瞬間他也彷彿是感覺到黎明的到來。
而就在這時列車突如其來的緊急停車,讓所有不老實坐在位置上的人都“摟抱”著倒成一片。
白宇也是終於脫離了人群的束縛。
每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仰著腦袋環顧著周圍,而後又是啪的一聲輕響,車廂的燈光瞬間昏暗了下來。
白宇抬頭,看著頭頂那昏暗的燈管,是關了一半的燈嗎?為什麼?為了省電?
白宇不懂,但是很快列車廣播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
“各位乘客您好,本次列車因故臨時停車,請耐心等候,不便之處盡請諒解。Sorry it’s...”
“是故障了嗎?”
“應該是吧。”
所有人都在討論是不是列車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很快前方便傳來了不知真假的謠言。
“好像說是泥石流壓到了線路,現在開不過去了。”
“什麼!我們還著急回家的!這要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對啊對啊。”
流言一旦開始發酵,就會如同一個誤入茅草堆的火苗一般,激起一些人的不滿。
而那些還有點良心的人也只會和白宇現在一樣默默不語,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眼看著車廂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還是吸引列車的工作人員親自出面挨個車廂的解釋。
又是賠笑臉,又是禮貌待人。
不過最後平息吵鬧聲的不是他們的以理服人,而是那些人身上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血跡和傷口。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