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許文容多年的學生,這一方面,沒有人比得過傅青爵。
傅青爵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許久。他甚至告訴楚清露,會有十個名額一起送到許文容那裡,僅在明日一天,是非成敗,便有定論。
可憐傅青爵才受了情傷,他連舔傷的時間都沒有,只陪著楚清露讀了一晚上的書。為了明天,傅青爵連假都請好了,期望能陪著楚清露走一遭。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心,若姨母有傾向,他定要讓姨母傾向的那個人變成露珠兒。
想楚清露自從讀書,尚沒有這一晚這樣緊張。她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才在傅青爵的幫助下出了藏書閣。傅青爵帶她去司業大人那裡說明情況,司業大人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得罪端王,以端王和祭酒大人的關係,端王想加進來一個人,輕而易舉。
司業大人只探究地看著綠衣白紗的小姑娘,猜測她為何讓端王殿下這樣費心。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只要按照流程走,傅青爵就有把握讓露珠兒留在國子監。但人生的趣味,便是它不可能事事按照你的規劃走。
日上晌午,祭酒大人依然沒有來國子監,司業一臉的笑容也僵硬了,著急起來。他之前不急,是因為祭酒大人是吏部尚書,上朝完畢後,會先去吏部辦公,等吏部的事情完畢,祭酒大人才會把心放到國子監這邊。
往常每十天,祭酒大人會來國子監看下情況。今天就是祭酒大人提前規定的時間,按照祭酒大人的慣例,巳時三刻,祭酒大人便會來國子監。眼下已經到了午時,仍然沒有訊息傳來。
“殿下久等,臣派人去問問。”司業擦著汗出去了。
傅青爵意識到出了事,當然不會指望司業。他心裡陰雲密佈,因為明日離京,他今日早朝都沒上,留下充足時間安排好露珠兒的事,他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端王殿下的人回來,神色不安,“屬下去吏部尋許大人,被告知,許大人昨夜進宮,跟陛下詳談後,今晨早朝未上,就收拾好行李,出了盛京,以監察御史之名暗訪旱災之五地。”
傅青爵臉上有肅殺之氣,四周人退避三舍,不敢惹他。
昨夜?今晨?
時間為何趕得這樣巧合?!
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
“露珠兒……”他回頭看向楚清露。
楚清露望他半天,無奈笑,“你看,我們有緣無分。”按照現在的步驟,明天傅青爵要離京,她跟著爹孃也要離京。現在沒有任何情況,能改變計劃了。
她心裡有些嘆息,覺得自己是對的:盛京一別,想再見到,沒有那麼容易。傅青爵有白楊之志,他要長成參天大樹,在此之前,兒女情長,都不應該阻擋他的步子。
阻人之路,如殺人父母,不死不休!
楚清露就覺得她和傅青爵沒有緣分。
祭酒大人註定不會再來國子監,楚清露在這裡待得也沒意思。她乾脆又入了藏書閣,準備看一天書。她臨走前,看了傅青爵一眼。
少年郎衣履儼然,僵立原地,面色白如紙,他目光透過窗子看向外面,幽幽冷冷的。他站得挺拔,秀美的臉精緻的眼,罩在金色陽光中,顯得有些冷清,有些寂寥。
楚清露靜靜地看著他,他忽地動作,拔腿向外走去,連看楚清露一眼也不曾。他心裡的憤怒和傷心,一定比楚清露更甚。
他想留下她,定然比楚清露自己想留下,願望要深。
傅青爵便以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進了宮,連守門禁軍都能看出他的神魂不捨。
宣平帝此時已經覲見完畢心腹大臣,正在御書房中批閱奏章。一室沉靜,只能聽到硃砂筆落聲、摺子翻閱聲,還包括陛下偶爾的咳嗽聲、茶盞磕碰聲。
一太監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低聲報道,“陛下,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