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集結到思州府的太平軍舊部也是左右為難,一方面是劉永福拿著石達開親筆通關文書,嚴令各地放行湘軍,另一方面是已經鬧起來計程車兵要發洩不滿,此刻收手,只怕士兵約束不住,再說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只要曾國荃交出打砸鎮遠府的兇手,他們馬上讓開道路放行。結果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都不肯輕易讓步。
就在王財接到緊急軍報的同時,湘鄉曾國藩與越北石達開也接到了各自手下送來的訊息,石達開惱火鎮遠府軍法處幹嘛去招惹這路神仙,人家喝花酒喝完不是就走了麼,這一晚上就都忍不住,無奈之下只得派石鎮吉趕去處理。而曾國藩就不同了,曾國藩只是簡單的看了看,就把曾國荃送來的信丟到了一邊,轉頭說了句:&ldo;皇上自會依法處理。&rdo;就再也沒有問過此事。
王財看完事情經過,隨手把軍報交給徐壽,問那名送信計程車兵道:&ldo;你從天京來嗎?首輔大人沒有說什麼嗎?&rdo;
&ldo;皇上,首輔大人有信給皇上。&rdo;說著士兵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恭敬的呈了上來,王財接過一看,原來王闓運雖然貴為首輔,但卻沒有調兵的權力,軍事上的事情仍然由總參直接向皇帝負責,因此他只能建意王財此事以撫為主,派得力幹員赴思州府查辦,解決辦法就是各打三十板子。
王財看完笑了笑:&ldo;咱們的首輔大人就是持重謀國,徐壽,你說這事怎麼辦?&rdo;
徐壽看完王闓運的信,低著頭想了想道:&ldo;皇上,臣以為王大人說的對,應當以撫為主,兩者之中皇上無論偏向誰都會引起另一方的不滿,各打三十大板平息此事是為上策。&rdo;
王財冷笑一聲道:&ldo;你們那是得過且過的想法,&rdo;說著他頓了一下問道,&ldo;徐壽,你說一個統一的國家,能夠允許國內有獨立於中央政府的軍隊嗎?一個個都以為手上有軍隊,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rdo;突然王財提高聲音喝道,&ldo;摸不得也要摸!&rdo;
&ldo;皇上,臣以為統一的國家必需有統一的軍隊,割據一方的勢力必須消滅,但是曾、石兩人都是手握軍權朝廷大員的,況且曾國荃剛從印度得勝而歸,此時處理他們,恐怕老百姓不服,說不定激起兵變,到時候恐怕朝廷會很被動,那個隱居不出的曾國藩門生故交極廣,恐怕……&rdo;徐壽猶豫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第二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湘軍血脈
王財聽了徐壽一番話,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問道:&ldo;徐壽,你認為曾、石兩人誰對朝廷的威脅大?&rdo;
徐壽猶豫了半天也答不出來,王財笑了笑:&ldo;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原非你所長,我是有些強人所難了。&rdo;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ldo;若是紉秋在這裡,他定會說曾國藩對朝廷威脅大,這到並不是說他與曾氏有殺親之仇,而是因為曾氏如今在兩湖仍然頗有人望,振臂一呼雖然不至於應者如雲,但拉起個一、兩萬人還是不成問題的,對於朝廷來說,這就是隱疾。但是我與紉秋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認為石達開的西南舊部對朝廷的威脅比曾氏要大的多,&rdo;看著徐壽奇怪的眼光,王財繼續道,&ldo;曾氏的兩湖湘軍多是書生帶兵,對於國家大義還是清楚的,同時由於曾氏的影響力,只要我們安撫好曾氏,那兩湖可保穩定無疑,但是西南卻不同了,石達開的手下貪圖富貴者太多,對於石達開歸降朝廷,他們私下也有一部分人頗為不滿,因此石達開在西南的影響力實際上弱化了很多,現在那些將領還聽命於他,無非是面子上拉不下來,真要是觸到了他們的實際利益,我估計石達開也壓不住他們,這些管不住的人,才是朝廷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