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領情:“在奉孝面前,吾何敢自詡精明!”
“主公何必自謙。嘉雖處事不及文若周全,該說的好話也是會說的。”郭嘉微哂道:“濮陽一戰,嘉也有所耳聞,聽說主公以手下六千兵馬布下四面奇襲之策,破了黑山軍,還斬了主將白繞。主公初次帶兵征戰就能有如此戰績,足以叫嘉佩服。”
孟小滿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自離開酸棗以來,郭嘉已經許久不曾提起她並不是曹操的事了,今天怎麼又突然說起這話來?
“昔日主公曾與嘉說過,要做個持劍之人。既是持劍之人,自當熟諳用劍之道。”郭嘉收斂幾分笑意,輕聲道:“以嘉看來,濮陽一戰中,黑山軍雖然數倍於曹軍,可曹軍卻是訓練有素,兵精將勇。主公若持此劍,卻連黑山軍這等烏合之眾都抵擋不住,這亂世之中又哪能有主公存身保命之地?豈不見那韓馥,曾身為朝廷委派州牧,尚且落得眼下境地,何況主公乎?”
孟小滿聽了這話,大感不悅。雖說郭嘉這話說得沒錯,但孟小滿卻覺此話聽來甚感涼薄,忍不住譏諷道:“照你這麼說,若是我當初領兵死於黑山軍之手,是我這用劍之道學藝不精,當與你無尤?”
“嘉知主公或覺不快。然此次卻非是嘉欲相試主公,實是兵行險著之舉。”誰知郭嘉卻搖了搖頭,“若真是主公不幸兵敗,也是嘉自恃過高,錯斷了主公之才,非主公一人之失。嘉不才,還要再為主公繼續謀劃幾分。”
“……”孟小滿怒氣稍息,便聽郭嘉繼續說了下去。
“如今,東郡看似已在主公之手,但尚有許多隱憂。”郭嘉認真起來,倒也一本正經不輸荀彧,比平時看著沉穩許多。“眭固雖然逃走,但黑山軍為報白繞之仇,必定捲土重來。東郡又與青州相接,青州黃巾猖獗,官府幾已不存,若不早做打算,恐怕立足東郡還有極大隱患。”
“今我軍收得上萬精壯降卒,若加以訓練,仍不足以抗擊黑山、黃巾二賊?”孟小滿忍不住問。
“只恐時不我與。幸好青州黃巾此時尚有兗州刺史劉岱招架。而黑山軍比起青州黃巾,勢力弱得多,我們不如先打得他們再不敢來犯,然後再積蓄力量,以圖黃巾。”郭嘉道:“若依嘉愚見,與其等黑山軍來犯,不如先把他們從老巢裡引出來。”
“引出來……那濮陽恐怕不行。”孟小滿在腦內思索著東郡地圖。“黑山軍屯軍之所皆在冀州,若吾為東郡太守,不妨將郡治遷往北方靠近冀州處,黑山軍見此,必定無法忍耐。”
“主公所見極是!”郭嘉忍不住擊掌讚道,“可在東郡北部選一城池為郡治之所,猶記昔日曹公曾任頓丘令,在頓丘素有民望。屆時若以帶兵前往頓丘調集糧草為藉口,叫黑山軍誤以為城內防備空虛,必來取城。黑山軍不擅攻城,主公可令城中閉門堅守,暗中先設一兵馬埋伏在黑山軍本營附近襲其老巢,等其回援途中再設一軍埋伏偷襲,必叫其再不敢來犯!”
“妙計,妙計!”孟小滿與郭嘉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聽郭嘉說得輕描淡寫,簡直不假思索,孟小滿心中不由得佩服。“奉孝實在計謀百出,若此計成,汝當再立大功。”
“說起來,此番聊城之戰,不知嘉可否求主公賞賜?”郭嘉認真也不過一刻,就又放肆起來。
“什麼賞賜?”
孟小滿這邊正等著郭嘉開口提要求,卻不料郭嘉突然故作姿態的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嘉既為主公帳下謀士,怎好稍立寸功就邀功請賞,不妨等以後……”
“且慢,你究竟想求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孟小滿最近也常讀兵書,雖明知郭嘉這恐怕是欲擒故縱之計,可實在忍不住好奇。郭嘉這人神神秘秘久了,難得聽他主動提出什麼要求,說不定正好能借機一窺他的真正打算。
“也無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