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三長兩短,她自己又於心何安?
“主公何必如此說,”典韋習慣性的想伸手拍拍孟小滿的腦袋,手伸到一半才覺不妥,最終拍在孟小滿肩頭。“咱們拼死一戰,也未見得不能取勝。我昔日也見過那黃巾軍的兵卒,不過一些烏合之眾,恐怕擋不住我幾戟!”
“響昭說的也有道理。”孟小滿知道典韋有心安慰自己,但想到曹軍眾將皆有勇力,武藝卓絕,絕不會輸給那些烏合之眾,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事情既已至此,與其自己枯坐發愁,不如與眾人商議研究一番,順便聽聽有什麼別的訊息。”
見孟小滿如此說,典韋應了一聲,立刻出營去召集眾將。
“黑山軍乃是黃巾餘黨揭竿又起,雖然人多,戰力卻不足懼。”談起即將面對的敵人,夏侯惇傲然開口。他是曾跟隨曹操打過黃巾的,對黑山軍號稱十萬,是真的全然不放在眼裡。夏侯惇又一向擅長練兵,在他看來,那些黃巾賊實在只是些匆匆忙忙拿起刀槍背弓跨馬的百姓,未經訓練,根本不能成軍。“吾願為先鋒突擊敵軍,只求兩千輕騎,輕裝簡行,先去挫一挫那黑山軍的銳氣,若不能殺白繞一萬兵馬,願以軍法領罰。”
夏侯惇如此說,雖然幫孟小滿打起不少勇氣,但也不能徹底安心。她與夏侯惇相處也已久了,知道此人性格急躁高傲,固然大膽勇猛,卻恐有輕敵的可能。
“元讓勿急,我亦知你勇悍,就是黑山白繞亦非你對手。然此次救東郡不得有失,還需從長計議,務求一戰成功。”孟小滿暫且安撫了積極請戰的夏侯惇,又向一旁曹洪問道:“可曾探得王肱現有多少兵馬?白繞具體屯兵何處?”
“洪已打探明白,王肱有五千兵馬駐紮在聊城,與眭固所率黑山軍相抗,如此算來濮陽城中恐怕最多也不過一萬人馬。”剛剛打探訊息回營的曹洪應道:“自橋瑁被害之後,劉岱盡收其麾下兵馬,帶往兗州治所昌邑,只給王肱剩了一小部分,就不知這王肱的兵士戰力如何。”
“若是王肱有些兵馬,我們可與之一同發兵攻□□山軍。”聽說王肱尚有一萬兵馬,孟小滿心中總算稍微鬆了口氣,道。“我觀黑山軍進攻,向來直來直去,此番等黑山軍攻打濮陽城時,我軍若與王肱軍裡外夾擊,黑山軍首尾不能相顧,吾軍方有勝機。”
一旦召開軍議,孟小滿的心情反倒平靜下來。她也不知自己是因在趙雲及眾將面前唯恐露怯,還是怎的,總覺心底陡然生出許多勇氣。況且一旦不把心思放在獨自煩悶擔憂上,就連這頭腦也愈發清楚起來。
黑山軍進攻的方式,孟小滿早就已經根據斥候探得的情報研究了一番,始終不曾見這白繞用過什麼兵法計略。正所謂一招鮮,吃遍天,白繞自來帶兵就是直線攻擊,一旦遇敵便直線撤退,簡單粗暴,但因士氣高漲,白繞自己又十分悍勇,作戰經常身先士卒,因此黑山軍的戰果倒也驚人。
“此計可行,何況黃巾軍素不慣固守,作戰只憑一時之勇,難以長期圍城。濮陽城北、城東兩面皆是河水,又不便圍攻,此番白繞率黑山軍進攻濮陽,必定強攻。”夏侯惇贊同道。“妙才,那白繞如今行軍到了哪裡?”
“如今白繞中軍晝夜兼程,已渡過黃河,預計一兩日之內便可抵達濮陽城外,其先鋒部隊前日已經在濮陽城西南黃河附近安營紮寨。”夏侯淵道,“據斥候回報,黑山軍這兩日每日都到城下叫陣,但王肱堅守不出,雙方暫且相持不下。”
“屯兵河邊?若是如此,我們可再出一支奇兵,趁夜渡河而攻,以亂白繞。”李典開口獻策道。“白繞乃是少智之輩,若多方同時遇敵,必然不知如何反應,且黑山軍軍紀不嚴,一但陷入困境,很難重新組織士兵反擊。”
自從上次張楊圍攻之事以後,李典見孟小滿似對自己的想法有些欣賞,漸漸有了膽氣。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