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笑了笑。“你倒是真心疼她,你們倆倒是有福之人。——對了,明兒讓卅九回來罷,他也不慣常去那種地方,這幾日還真是難為他了。”
十七歡歡樂樂點了頭,“成,那主子我就先回去了。整個院子都佈滿了東西,保管他們來了不能走。主子您就安心睡一覺,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唄。”
蘇青點了頭。
第二日蘇青起來就看見卅九回來了,一雙眼睛周圍全是黑的,眼睛裡面也是血絲密佈。蘇青看見就唬了一大跳,“卅九。你不會去了那地方就沒睡覺了吧?”
卅九苦著臉點頭,“我一去他們就把我當成您了,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想好好聽聽小曲兒都不行,還有人纏上來想把面具取掉。沒辦法。怕被人認出來,也就不敢睡了。”
蘇青聽著咋舌,把面具接過來,“好了,那你趕緊去睡一覺,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
卅九還是個練武的,眼睛裡面竟還是有了血絲,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蘇青把面具帶上,舉步去了十七的小院子。
年愛倒是早就起來了,綰了一個髻,斜斜的綴著,坐在院子裡面的石桌旁邊玩手指。
蘇青走過去笑道:“無聊了?等了多久了?”
年愛猛不丁的聽見聲音,先是嚇了一大跳,抬起頭來看見是她,抿唇一笑,“姐姐。”
蘇青微微頷首,把白玉簪子拿出來,放到年愛面前,道:“年愛,我把這裡面的蟲子帶到深山老林裡面去放了,距離京城幾百裡遠,應該不會再跑回來了吧?然後我想問問,要是裡面再放一隻那樣的蟲子,卻不是那隻蟲子祖宗,是不是對於其他受蠱人的影響就不那麼大了?”
蘇青來之前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敢告訴年愛那蟲子已經死了的事情,年愛那天聽說不用她對那蟲子動手的時候很是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族規的原因,還是本身就不想看著這些東西被弄死。畢竟苗疆和蠱蟲的聯絡很大。
蘇青不敢賭,所以出口還是說了個謊言。
果然年愛聽了那蟲子已經被放走的訊息臉上不自禁就露了笑容,聽完蘇青的話,立馬就道:“不會不會,那麼遠,它肯定跑不回來。而且掌控這種東西,如果蠱蟲之間本來有血緣關係,控制起來當然更容易,但是如果不是,也並非不可控制。”
蘇青面色一暗。
年愛看見了,立馬擺手道:“不是不是,姐姐不想讓這東西的主人害人的心思我明白,雖然是可以控制,但是因為每一個人對於蠱蟲的控制都不一樣,所以如果是把我的蟲子放進去,那人吹笛子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控制我的蟲子的。笛子沒有辦法控制白玉簪子裡面的蟲子,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控制其他人身體裡面的蟲子了。——這麼說,姐姐明白麼?”
蘇青把這話在心裡過了一次,笑道:“也就是說,要是這裡面放的是年愛自己養的蟲子的話,也就不擔心控制的事情了,是麼?”
年愛小姑娘乖乖巧巧的點了頭,“是的。”
蘇青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然就算前功盡棄了。
她頓了頓,抿唇道:“那麼年愛,你捨得把你的蟲子給人麼?——而且如果被人發現的話,你自己養得那隻蟲子,也可能性命不保噢。”
蘇青想了想,還是把最壞的結果告訴給了她。
年愛和十七成親的時候。她父母想著她不會再回苗疆了,就把他們那邊許多蠱蟲都給年愛弄了一隻過來,年愛一直養在一個盒子裡,放在房間最高處。不過每次十七看見那東西都會毛骨悚然。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