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東海,還以大軍相逼,今日終於激得妖皇大開殺戒。依我看,右相是想借妖皇之手除去將軍您啊!”
采薇沉默片刻,擺了擺手,道:“尋石將軍,此事並無實據,不必再提了。先清點好士卒傷亡,再稟告上去,就說妖皇向西北方去了。”
尋石忽然想起一事,驚道:“西北?那不是我宮禁地所在嗎?”
采薇淡淡一笑,道:“正是。”
海底大變驟生,紀若塵一時措手不及,也被卷向妖皇翼軒的方向,全仗著顧清一把拉住,才沒有露了形蹤。被翼軒妖氣一激,文王山河鼎又自他玄竅中降下,意欲透體而出。看它那光芒四射的樣子,似是想與翼軒的濤濤妖氣好好較量一番。
文王山河鼎意氣風發,可把紀若塵嚇了個魂飛天外。他就算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會願意在此時去與妖皇為敵。
顧清見形勢不妙,急忙按住紀若塵頂心,度過真元,若天降甘霖,慢慢澆熄了文王山河鼎的熊熊青焰,才令它安定下來,重新回到紀若塵的玄竅之內。好在妖皇翼軒早己遠去,而東海水軍又亂成一團,根本無人注意這邊,二人才得以平安離去。
紀若塵與顧清加速潛行,轉眼間己行出十餘里去。然而見過了翼軒那驚天動地的一擊後,紀若塵心中越來越難以平靜,似是有一股無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道典有云,修道之士道行大成之時,可乘風馭雲,日行千里,移山填海,無所不能。紀若塵每當看到這些時,只當是些神話傳說,很有誇張失實之處,從未怎麼往心裡去過。道德宗幾位真人均可說是修道界的泰山北斗,紀若塵日夕相處下來,可沒覺得他們有如此威力。就是那行將飛昇的紫微真人,在他記憶中也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道長而己。
想著想著,紀若塵心底不知從何處冒起一股爭雄之心,就似天下萬物,本來就該當臣伏在他身前一樣。
顧清無聲無息地在水中穿行,速度不知比尋常水族快了多少。她忽然發覺紀若塵的速度不知何時慢了下來,已落在自己身後。待她轉頭望去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紀若塵滿面青氣,眼中遍佈血絲,偶爾會有一縷殺氣閃過。他通體火熱,炙得周圍的海水都騰騰冒出水汽。
“若塵,你怎麼了?”
紀若塵停了下來,艱難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鼎……我快要壓不住了!”
顧清吃了一驚,再給紀若塵度過一縷真元,助他將文王山河鼎安定下來。鼎定之後,紀若塵長出了一口氣,已是有些虛弱,道:“今晚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個鼎總是想要出來。”
顧清皺眉道:“若塵,你這個鼎極具靈性,必定是件大有來歷之物。可是你現在道行還遠不足以駕馭此鼎,能不用的話就儘量不要用它,免得它靈性盡復後,反過頭來控制了你的神識。”
紀若塵點了點頭。他熟讀道典,知道如果修道之士所用法寶過於強大,則有可能反過來為法寶所控制,成為所謂‘器奴’,下場悲慘無比。
不過有一件事紀若塵並沒有告訴顧清,其實他已然感覺到文王山河鼎為何定要透體而出。東海水族眾多,這些水族和妖族多少有些沾親帶故,因此東海中到處都是絲絲縷縷的妖氣。這些妖氣本來既淡且弱,放在平時也就沒什麼事了,可是現在文王山河鼎被妖皇翼軒的妖氣一激,似已從沉睡中醒來,雖然剛才被顧清安撫了下去,但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虎視眈眈地搜尋著四周的妖氣,準備一一吞而煉之。
對於文王山河鼎的這個意思,其實紀若塵倒是頗為贊同的。文王山河鼎初次煉化東海將軍和數名水卒時,他就已發覺其中有一小部分靈氣轉成了自身的真元。如此一來,等如除了解離訣之外,他又有了一個可以迅速增強道行的方法。何況文王山河鼎越來越燥動不安,就如一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