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殺了玉伯和花嬸!你今年是四十二還是四十三?竟痴心妄想要娶我,簡直是白日做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寧可一死,也不願清白身子被你這骯髒卑賤的小人汙辱。”
閻四沉默片刻,冷冷道:“小九,是你逼我選取下策的。無論如何,今天我必須拿到宗主令牌!我既知你藏有本門秘寶,豈會對你沒有防備?”嗤啦一聲裂響,撕開胸前的衣襟,露出底下一件銀光閃閃的軟甲,那些收魂針釘在軟甲表面,卻無法穿透。
閻九心底一沉,轉首對胡笑天急聲說道:“你快破窗而走,我會攔住他!”
閻四狂笑道:“想走?!下輩子吧!幽魂侍衛,給我殺了這可惡的書生。”
話音落處,一位全身上下黑衣籠罩,僅露出一雙冷厲眼眸的魂衛撲入房中,彷彿奪命幽魂一般,帶著漫天殺氣衝向胡笑天。
閻九自然不能坐視胡笑天被殺,立時揮掌攔截。閻四笑道:“小九,我才是你要找的人。”鐵扇輕點,幾縷冷風射向她上盤要穴。閻九被迫手腕一擰,指劍劃出,噗噗!劍鋒刺到鐵扇扇面之上,竟割不裂看似柔軟的材料,反被對方蘊含的內力輕鬆震開。閻九一沾即走,卻始終擺脫不了那如跗骨之蛆的鐵扇,種種手段都被知根知底的閻四所剋制,轉眼落在了下風。
那魂衛足尖輕點地面,厲嘯一聲,抖手亮出一把短刀,冷刃破空,毫無花俏的劈向胡笑天脖頸,心底暗暗冷笑,拿著一根破木頭嚇唬誰呢?他速度極快,刀法簡潔凌厲,無論武功或是殺人技巧,都超過聯竹幫眾人數倍。一刀劈落,殺意如潮,根本不容胡笑天閃避。
敵人實力如此之強,胡笑天面色依然平靜,專注於手中的紅木桌腿,彷彿正在欣賞一把絕世寶劍,對於那迅若奔雷的敵刀宛若未見。他前幾日初步領悟神鬥之術,今日又摸到了突破冥神真氣鎖的門檻,深深明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凝聚的精氣神至多能發出一劍,很難支撐住施展第二劍。因此與強敵過招,一劍便定生死。
刀光之下,胡笑天灑然一笑,紅木桌腿隨意抖顫,勾勒出玄妙莫名的神奇軌跡,一股沛然莫御的劍氣平地而起,迎向那奪目的刀光。
劍氣蔓延,刀上揮發出的殺意如冰雪消融。
那魂衛周身一冷,血液幾乎凍結,每在森然的劍氣中前行一步,,肌膚上撕裂的疼痛感便強一分。饒是他搏殺經驗極為豐富,亦想不明白,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如何能激發出這等劍意?是奇蹟或是神蹟?想不明白便不要想,狹路相逢勇者勝!那魂衛亦激起了拼死一戰的決心,猛的大喝三聲“殺!殺!殺!!”全身功力凝聚,刀芒暴漲,硬生生破開劍氣屏障,如閃電般當頭劈下。這一刀如夢,如幻,驚豔絕倫,實乃他畢生心血精力凝聚後所發的最強一刀。
胡笑天舉手一揮,隨心所欲的刺向身前的虛空,原本恐怖的劍意驀地消失無蹤,化作縷縷輕風散去。
風吹過,夢幻破滅。
那魂衛眼看刀鋒離對手僅有尺餘時,忽然間心口一痛,遍體生寒,全身的勁氣剎那間狂湧流出,消失在恐怖的虛空。他微一低頭,便發現胸口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大洞,鮮血如泉噴灑,毫無停息的跡象。他失聲狂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刺中我呀!難道你會妖術?”
胡笑天一刺即收,頓覺精氣神狂瀉一空。他勉強發出劍招,卻做不到收發如意,殘留的劍氣近乎失控般在紅木內亂竄,砰的一聲悶響,無數木屑當場炸開。
那魂衛因慣性的緣故,砰的俯面仆倒在地,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四肢抽搐,黯然氣絕。
兩人間的對決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恐怖的劍氣驀然爆發,即使強如閻四都大驚失色,等他轉首望去,只見到魂衛倒地斃命的場景。閻四暗驚,莫非這書生是深藏不露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