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夏凝再次回到床邊,俯身從他的床頭櫃裡翻出溫度計,放在他的額頭,【402】。
夏凝臉色一變,緊皺雙眉:“傅時墨,醒醒,你溫度太高了,要去醫院才行。”
“不去。”
傅時墨閉著眼睛,看上去根本就沒醒,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回答著她:“不去醫院……”
“你燒這麼高,不去醫院,和等死有什麼區別?到時候給你燒出肺炎來,可別怪我。”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彷彿聽到傅時墨輕笑了一聲:“不怕。”
不怕……
不過想想也是,他可是傅時墨,21歲就統治者一個商業帝國的男人,還能冷血地算計枕邊人,背叛他們之間十六年的情誼,他這樣的人還會怕什麼呢?
夏凝只好打給家庭醫生,讓他過來看診。
可不巧的是,家庭醫生正好不在海市。
“夫人,家裡有醫藥箱,都有齊全的藥,我會把服用什麼藥,幾小時一次,都發簡訊告訴你,你照著給先生喂藥就是了,實在不行再送醫院。”
掛了電話,夏凝又去掰傅時墨的手:“鬆手,你不鬆開我沒辦法給你拿藥。”
但傅時墨似乎是很怕她會離開,抓得更緊了:“不要。”
“我不走,你放手。”
夏凝知道傅時墨生病的時候,就是這樣異常地黏人,不論幹什麼都要抓著她的手才有安全感。
可今非昔比了,曾經她以為那是他愛她的證明,可現在……她卻不確定了。
見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手,夏凝來了脾氣:“好,你不肯鬆手,那我就把手剁了,這樣可以吧?”
一聽這話,饒是還在昏迷,傅時墨也瞬間鬆開了她的手。
只是,在她抽出來之際,他又快速拽住:“別丟下我……”
夏凝無語,用力甩開他的手:“知道了,放手。”
在她找藥的時候,她不由地問自己,這個男人明明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她怎麼還能心軟地留下來照顧他……
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卑賤。
只是看著傅時墨雙頰發紅,虛弱到意識渙散,嘴中還在一直喃喃自語,卻也實在無法任由他自生自滅。
拿了藥後,她又去倒了水,才回到房間裡,將他扶起來:“張嘴,吃藥。”
傅時墨異常乖巧地張嘴,她喂什麼,他就吃什麼,毫不含糊。
等到喂完藥,她起身打算去浴室打盆水給他物理降降溫,結果一起身又被拽住了。
“我不走,我去給你打水,放手。”
傅時墨將信將疑地放開手,手還維持著抓著她手的樣子,讓她心裡莫名有些扯得疼。
他現在的樣子,總是會勾起她的回憶,讓她的心忽上忽下,不知要如何是好。
夏凝來來回回換了三四盆水,傅時墨的溫度才稍微降下來一點,但還是高燒394。
“傅時墨。”
她靠在床邊,低頭看著他:“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讓我們變成今天這樣?”
傅時墨翻了一個身,將她整個手臂都抱在懷中,低低地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你是不是以為,幫我擋了硫酸,又發個燒,讓自己看上去可憐兮兮,我就會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和你和好如初?”
夏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傅時墨,走過的路回不了頭的,就算你替我擋再多的硫酸,我們也終究回不去了。”
“我很惋惜,曾經的我們實在太美好,可現在的你,讓我很厭惡,很憎恨,你破壞了我的美夢,撕碎了我的泡影。”
說著,她伸手將他額前汗溼的碎髮撥到邊上:“其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