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茂陵城內此時也亂了起來,一時之間根本沒有人出面處理這個事。
更糟糕的是,與牛角山相近的一個縣城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山匪,那些人闖入縣衙,將縣令給綁了,又關閉了城門,不許人進出。
那縣城是離開茂陵通往京城的一個重要通道,山匪一將那縣城佔據,等於把住了茂陵往外的關卡,許多訊息都傳不出去了。
江別鈺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個縣城被攔住的,如今對方的目的很明顯,無非就是不想讓這些事被傳遞到京城罷了。
然而茂陵出不去,他們還可以從南陵走,只是速度可能會慢一些。
這裡發生的事必須要儘快傳到京城,而且速度要快,要趕在對方知道這事後,作出反應之前,將這事上達天聽。
江別鈺來到牛角山下,江文已經在那等了好一會兒了,他受了不小的傷,渾身帶血,頗為狼狽。
此時天已經亮了,江別鈺一看到江文的模樣,神色便嚴肅起來。
能讓江文受這麼重的傷,對方看來很不簡單,而且,很有可能已經逃走了。
江文沒有逮到人。
江文看到江別鈺,非常慚愧的說:「世子爺,那人逃了。」
那個山匪頭子著實不簡單,刀法很不錯,招式很奇特,還善用毒,江文差點就中了對方的圈套了。
對方顯然也很急切的想要離開。
眼看著山火燒起來了,那人急於離開,把江文撇下後,便迅速離開了。
江文對江別鈺說:「對方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
但是暗夜裡看不清楚臉,否則他也能做個判斷。
江別鈺便道:「派人到牛角山周圍查探,看是不是有碼頭,又或者水上驛站,對方既然在這裡建立鹽場,必定走的是水路。」
私鹽處理起來,說容易也不容易,若是數量不大,倒是很容易在黑市中倒手,但像他們這樣一個大的鹽場,想要大批次的運輸出去,還要換取巨額的收益,就沒那麼容易了。
與外族人合作是最簡單安全的做法。
江文聽聞後,立即便要下去安排人處理此事。
江別鈺喊住他,道:「讓江武去,你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江文有些慚愧的說:「屬下辦事不利,請世子處罰。」
江別鈺看了他一眼,擺擺手:「是我低估了對方,與你無關。」
當時他要是順著錢旻留下的線索,直接去了鹽場,而不是去找封藍柚,說不定就不會讓江文一個人對上那些人。
有他在的話,抓住對方的機率就更高。
這是他的失誤,又怎麼能怪江文。
他又道:「去吧,讓江武過來一趟。」
江文慚愧的很,點點頭離開了。
江武則帶著人順著牛角山脈開始查探地勢和路線。
鹽場就在牛角山背面,牛角山脈背面是一片寬闊的海岸,海岸上是大片的平坦的泥質灘塗。
這裡山川陡峭,地勢隱蔽,又因為地勢的關係,季風乾燥而強勁;在以往,這裡鮮少有人前來,後來被人發現後,就變成了一個天然鹽場。
牛角山原本沒有山匪的,至於什麼時候突然有了山匪,許多人都說不清,彷彿是三年前,又有人說,好像是六七年前,總之挺久的了。
江別鈺聽著下屬匯報的訊息,心想他就調查了三年有餘,這裡的山匪何止三年。
粗略估計,至少有六年。
這個鹽場每年所能帶來的利潤是巨大的,在此背後的人如此大肆斂財,肆無忌憚,就連江別鈺都被他們的做法震驚。
有海岸,要建立港口也就很簡單了。
江武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原地還停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