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鈺眉頭微皺,覺得這事不太對:「怎麼小盜小竊也要上報到大理寺嗎?」
兵馬司分管五城,設定了五個指揮司,人手可比大理寺多多了,若是連這些盜竊的事都處理不好,還要大理寺出面,那要兵馬司何用?
王少卿壓低聲音道:「江世子不知,那五城兵馬司,內裡也不平靜著呢。」
五個指揮司,各有勢力,誰也不按規矩來,以往指揮司之間有事是可以互相分擔的,如今,各過各的,哪還管對方死活呢?
都察院那幫御史們整日裡找兵馬司的把柄,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不信都察院的沒查出來。
江別鈺心思微動,心裡有了計較。
不過此時當先的還是陳兆施的事,他問王少卿:「聽說陳兆施關在大理寺西面的大牢裡,不知是否方便探望?」
王少卿有些詫異:「江世子為何要見那陳公子?」
總不能是江世子與那陳兆施有交情?
王少卿為難的搖頭:「不滿世子說,陳公子這案件,事關重大,」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面的人都要過問的,大理寺卿張大人明言,無他準許,任何人不得入內看望,我也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江別鈺立即道:「也就是說,除了大理寺卿張大人之外,這幾日都沒有人進去見過陳兆施?」
王少卿點頭:「差不多是如此,不過前兩日平陽伯夫人過來送吃食,進去過一次。」
江別鈺:「平陽柏夫人身邊跟了幾個人?」
王少卿立即道:「兩個,一個侍女一個車夫,不過是張大人親自陪同的,東西送進去後就出來了。」
這些他之所記的清楚,是以為他那兩個獄卒每日都會跟他匯報這些情況,關押陳兆施的大牢幾日無人進出,所以難得有人前來探望,便記的格外深。
原來是這樣。
江別鈺坐在一邊,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推過去一杯給王少卿,淡聲道:「王少卿辛苦了,喝杯茶歇歇。」
王少卿眼看著天色不早,琢磨著該回去了。
便對江別道:「江世子,今日恐怕不能讓你見陳公子,不如你明日再來,等張大人上衙了,我再替你去與他說一說。」
江別鈺端著茶杯,裊裊白霧在他眉眼中散開,聞言,他微微一笑,對王少卿道:「不必,我坐在這兒不是為了見陳公子,而是要等人。」
「等人?」王少卿莫名其妙:「等誰?」
江別鈺:「刑部和都察院的人。」
王少卿愣了一瞬,隨即猛的站起身,震驚的看著江別鈺,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
江少夫人早就提點過他,讓他過注意著陳兆施,平陽伯府重視這個孩子,定然不會輕易放手,大理寺卿又刻意將陳兆施關押到大理寺,而不是刑部大牢。
這段時日,除了張大人和平陽伯夫人,更是無人進去見過陳兆施。
此時江世子親自來到大理寺,又叫了刑部和督察員的人,難道是陳公子出了什麼事?
王少卿當機立斷道:「我這就去大牢裡看看!」
「不急,」江別鈺站起身:「大家一起,也好有個見證。」
說話間,都察院的人來了,為首的便是張御史,帶著兩個人,急匆匆的闖進來,看見王少卿,隨手將燈籠掛在門柱上,冷哼一聲道:「你們大理寺可真是好樣的啊!竟然敢在私底下幹出這種偷梁換柱瞞天過海的事來,看明日老夫上朝,不參你們一本,老夫都不信張!」
王少卿無奈:「張御史說的偷梁換柱是指什麼?還請明示。」
張御史冷笑著走過來,邊走邊擼袖子,怒聲道:「張啟海那混帳呢?躲哪兒去了?看老夫今日不打死他。」
正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