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便動過手腳,叫欽天監將安濟伯家世子的喜日子和關元鶴大婚算在了同一日,兩家到時候同時迎親,按著關府和安濟伯府的位置,到時候免不了要爭搶道路。她就是不想叫慧安兩人的親事辦的那麼順暢舒服,就是想跟他們添堵。可沒想到,那安濟伯世子當日剛出了府便莫名其妙地從馬上摔了下去,竟沒用的摔暈了過去,這便耽誤了娶親的吉時,倒是叫關元鶴順順利利地將沈慧安娶進了門。
連老天都幫著他們,這叫端寧更加鬱結難抑,這才在今日早早就跑到了宮中。
慧安瞧著端寧,但見她精緻的面容上滿含恨意,眉眼間卻滿是鬱色,她心知端寧只怕這兩年過的不如意,非但沒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一雙明豔豔的眸子微彎著,輕聲道:“彼此彼此……”
端寧聽慧安還口,直氣的面色發黑,當即便抬了手向慧安臉上甩來,慧安輕巧地轉了個身,躲了開來,不無譏諷地瞧著端寧,冷聲道:“我還以為這兩年公主應該已經學會了修養身性,卻沒想到公主竟還是這般的喜形於色。”
人的命太好,果真就有了蠢的資本!
慧安在心中補了一句,這才從容地退後了一步,衝端寧公主福了福身,道:“臣婦身份雖是沒有公主尊貴,但也是大輝忠臣之後,是皇上御筆親封的三品郡夫人,公主無故指罵請恕臣婦不能領受,臣婦受皇上傳召,不敢耽擱,就此告辭。”
慧安言罷又福了福身,這便轉身大步而去。端寧公主本也就是想刺上慧安兩句,給她找點不自在,倒沒想到非但沒氣著慧安,反倒又如上次在鳳陽侯府一般自己被氣的不行,她瞧著慧安的背影登時面色便有些陰惻狠毒,咬牙握拳,連眼睛都血紅了起來。
慧安卻沒功夫顧忌端寧公主的想法,瞧端寧公主那樣只怕已將她恨到了骨子裡,故而慧安也覺著自己沒必要忍讓,反正這仇早就結下了,她就是再忍再讓,端寧只怕也會尋機會給她下絆子,別再因她的忍讓叫人覺著她好欺負,更加肆無忌憚才好。
片刻慧安便被帶到了養心殿外,全公公通報後,便有小太監領著慧安進了大殿。慧安低眉順眼地進了殿,上前行了大禮,便聽到龍案那邊傳來賢康帝威嚴的聲音, “平身,起來回話。”
慧安這才站了起來,卻也不敢抬頭去看,只她感受到殿中除了賢康帝落在她身上的微沉目光外,另外還有兩道視線,慧安不由就轉了轉眼珠,卻見殿東邊的錦凳上還坐著一人,竟是李雲昶,慧安不由一怔,心就緊了緊。只她餘光又瞧見關元鶴坐在西面,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你這兩年來在飼養戰馬一事上為朝廷立了功,朕今日喚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想要什麼嘉獎?”
慧安聞言心知賢康帝這說的是場面話,便忙又跪下,誠惶誠恐地道:“皇上仁厚,臣婦能為朝廷盡些許綿薄之力,實乃理所應當,不敢當皇上誇讚,更何況,這兩年南方馬場能飼養戰馬成功,絕非臣婦一人之功,靖北侯和皇上派去的馬倌皆勞心勞神,臣婦不敢貪功。”
賢康帝聞言便點頭,稱道:“你很好,忠義有嘉。”
慧安聞言剛鬆一口氣,便聽賢康帝又道:“這次運送戰馬,你也多有立功。青屏山秦王遇刺,可是承蒙你的相救?”
慧安萬沒料到賢康帝會當著關元鶴和李雲昶的面兒突然提起此事,也沒想到賢康帝竟能查知此事,登時嚇的一驚,只她腦子迅速轉著,既賢康帝這般問當是已經確定了此事,自己卻是不能欺君的。
慧安想著忙福了福身,道:“是郕王和官兵趕來的及時這才救了秦王殿下和馬隊,臣婦不敢居功。”
賢康帝聞言點頭,卻目光驟然一盛,接著問道:“此事東亭侯可知曉?”
慧安只覺賢康帝的目光猶如一道利箭射了過來,叫她手心都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