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沒想過這個嗎,哼!”那女子卻是一笑,道:“老爺別急啊,奴婢的話還沒說完呢,如是老爺能將大姑娘的死推到沈家兄弟的身上,再嫁禍舅老爺一個謀奪外甥女家產的罪名,到時候……”
她說著勾唇一笑,其中意思不言可諭,孫熙祥聞言果真目光一亮。是啊,若是能將此事安在沈峰一家人的頭上,到時候他再以慧安生父的名義出來,為女兒討還公道,那還怕沈峰不落的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嗎?還怕這鳳陽侯府不能落在他的掌中嗎?
女子見孫熙祥意動,不由便道:“但大姑娘到底是老爺您的親生骨肉,只怕老爺也是捨不得的。”
若是從前,孫熙祥只怕還真會猶豫,但現在他心中早已不將慧安當閨女看待了,相反卻拿她當仇人,甚至比仇人更恨。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是父,天下就沒有不是的父親,女兒的難道不應該就是父親的嗎,自己的這個女兒竟非但不這樣想,還處處與他作對,如今竟還在暗中調查起生母的死因來了。到現在這個地步,他若再不反擊,只怕來日死的就是他了。孫熙祥不想死,更何況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在他看來為了自己的命,什麼都是可以捨棄的。所以這事他想都不想,便道:“無毒不丈夫,你說吧,你有什麼好法子?”
女子心中微寒,卻道:“奴婢的賣身契……”
孫熙祥此刻怎麼會不順著她,忙應承翌日就將她的賣身契和銀兩送到,女子這才湊近孫熙祥的耳邊,道:“奴婢今兒聽說後日大姑娘的生辰府中準備大辦,如今鳳陽侯府風頭正盛,到時候各府的大人、夫人小姐們少不得都要給這個臉面的,若是那日……”女子說到緊要處,又壓低了聲音,如今外頭夜風正盛,拍打著窗欞,那聲音已是低不可聞,只昏黃的羊角燈下孫熙祥的面容不停變換著,顯得陰沉不定。
慧安自和童氏一起商議了要請的客,發了帖子出去便忙著安排宴會當日的各種瑣事,因時間緊迫倒很是忙碌了起來。而文景心已是來不及等到慧安生辰,在這日清晨便打上了門,她見了慧安怒氣騰騰地便撲上來,對著慧安使勁捶打了兩下。文景心的小胳膊,用上吃奶的勁兒捶在慧安身上也是稍有疼感罷了。故而慧安也不躲,由著她打,文景心見此倒是打不下去了,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怒道:“人家有什麼事都告訴你,你倒是好,如今不聲不響把親事都定下來了,我倒還要從別人嘴中聽說此事。你!你!你真可惡!”
文景心鼓著腮幫子你了半天,終究是斯文人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來,最後只蹦出個“可惡”二字便別開臉生悶氣。慧安見她如此,忙過來拉了她的手,笑道:“好景心,別生我的氣嘛。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提前也是不知的嘛。”
文景心見她面頰通紅,整個人水潤潤的,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嫵媚,不由瞧著一呆。只覺著自上元節夜裡一別,慧安的小模樣似又變了極多,越發的像個大姑娘了。
這女子若然定親,無不心中忐忑難安,嬌羞是會期待更會,但慧安這甜美滋潤的模樣,分明就是大有問題,故而文景心對慧安說的鬼話一句也不信,甩開她拉著的胳膊,悶聲便道:“你不願說便罷,何必拿這話來搪塞我?倒是我自討沒趣了,一大早的上趕著來發頓火,還惹人厭棄,我這就回府府去了……”
她說著便要起身,慧安見她真生氣了,心中一嚇,忙摟住她,羞紅著臉道:“你別惱嘛,我什麼都告訴你還不成嗎?!”
文景心卻冷哼,道:“你還是別說了吧,省的又拿假許來敷衍我,倒是傷了我們的感情。你能告訴我什麼?左不過說什麼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慧安聽她出言譏諷,當即便討饒地道:“好景心,你就原諒我吧,我說……我把我和他的事兒都告訴你,成了吧?”
文景心聽罷,瞪大了眼睛,黑溜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