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勾起唇角,“也許陛下高估我了,我未必是能讓他安定下來的那個人。”
“你不必妄自菲薄,雁融,你身上有著我們誰也不能預估的力量。朕和瑾元是兄弟,朕既然看到了,瑾元也必然看到了。”
皇上的話觸動了雁融,她覺得自己這樣靜靜地等下去真的是很傻的一件事,與其坐等瑾元的態度,不如自己去問個清楚。
她匆匆趕回王府,一進府門,管家就跑來說:“王妃去了哪裡?王爺找了您半天,已經大發雷霆了。”
她一震——瑾元在找她?為什麼?
說不上心頭湧起的是興奮,是期待,還是惴惴不安,她一路急速地走向瑾元的書房,到最後幾乎就要跑起來了。當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書房門口時,忽然聽到他的聲音——
“去了哪裡了?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
這問話中沒有擔心憂慮,也沒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一盆冷水般的不滿和指責,兜頭潑下——
也許是腳步還沒有站穩,她晃了一下,等喘息平定,才淡淡地說:“府內既然沒有我的事情,就想出去走走。”
“那夜雖然無事了,但是這幾天未必就沒有事。你是王妃,一天到晚在外面閒晃,就算我不在乎外面人的口舌,你自己總要顧忌一下你的身份。”
他的每句話都像是帶著刺一樣扎過來,讓雁融所有的期待都化為了清風,霎時間不知道飄散到哪裡去了。
她也冷冷地問:“那王爺找我是有什麼大事?”
“於香香的事情,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她一隻手掐緊門檻,似笑非笑地問:“解釋?什麼解釋?”
“關於她中毒,是否真的與你無關?”
他剛剛問完,就見她勾著唇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皺眉問。
“我笑你怎麼現在才問我這個問題,我笑你壓根不該問我這個問題,我也笑自己,不該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太過美好。”她雖然在笑,但是心頭卻在滴淚滴血。“其實你何必問我什麼,這件事你真的沒辦法調查清楚嗎?”
“我調查是一回事,我要你的回應是另一回事。你只要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就行了。”
雁融一甩手,邁入門內,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說這件事下是我做的,你會信嗎?”
“我信。只要是你說的。”
瑾元與她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在他眼中看到的是疼惜和堅定。是嗎?還是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王爺若是信我,就不該問我這個問題。問了,便是不信。”她一字字的說,每個字都痛徹心扉。
但他只是皺眉,“雁融,你別為了鬥氣故意避重就輕,我必須要給周圍人一個解釋,否則滿天的流言怎麼平息?”
她悽然笑著,咬著牙根說:“你從來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語,你在乎的只是那個人而已。王爺,還記得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嗎?你說感情的長短不是用時間的長短可以衡量,不要讓你在我們兩人之間作選擇,因為那就像是讓你在一雙鞋子和一隻手臂之間作抉擇一樣。當時我很感動,我本來以為在你心中的我是那隻手臂,而現在我才明白,這不過是我一個愚蠢的夢,於香香才是可以與你患難扶持的手,而我是那雙穿完就可以扔掉的鞋子。”
瑾元驚跳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怒道:“雁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那我該怎樣說?應該謙恭而卑微地請她諒解我,我不該給她添什麼燕窩,讓人有機會陷害我?王爺,如果我今天一定要逼著您在我們兩人之中作一個選擇的話,您的答案是什麼?”
他盯著她,“雁融,你現在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