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局面?”
“地面為何變色?”
“那魔頭到了什麼?”
“這到底是怎個情況?!”
迎著連綿不絕的驚呼聲,連丹境強者甚至元嬰老怪都不由自主傾身縮目,以探幕中詳細;遑論尋常弟子與一般散客了,莫不爭相觀望。
然而一切都太快,——僅在電光石火間,除四宗宗主寥寥幾人看出些許端倪,並不曾有誰堪破具體細節。
僅從畫幕上,絕大多數人見到的,只是在寵渡插刀入土的剎那,圈外地面變得黑裡透紅,宛如龜裂的焦土,將裡三層外三層的妖兵統統陷在其中。
隨即地面劇顫,無數道紺色光芒破土而出,或粗逾碗口,或薄如鋒刃,密密麻麻直插天際,如一片槍林劍叢也似,俱透著滾滾魔意與森森死氣。
山間驟然迴盪起陣陣悽嚎。
槍尖上插著一具具妖屍。
斷肢殘軀飛起又落下。
天上潑下一場血雨。
及至雨停,方圓百丈內生機盡絕難覓活物,說是“魔域”亦不為過!
隨著“槍林劍叢”漸漸消彌無形,大地不再黑裡透紅,也未復作本色,而是被獸血所覆蓋,浸潤,滲透,渾似鋪了一張鮮豔的紅毯。
殘破的妖屍紛紛墜落,摔在地上“啪噠”“啪噠”,濺起朵朵血花。
“那少說也有好幾千妖怪啊!……怎、怎會如此不堪一擊,被他一招就全給滅了?”
“紙糊的不成?”
“我腦殼都是麻的。”
“這施展的究竟是何手段?”
“歸元境內並無與此相宜之法門,據此推之或是……”
“噫!神通?!”躲在暗處窺望的常自在面露驚喜,轉而不無惋惜,“可嘆妖化之患;否則假以時日,此子必定一飛沖天。”
“憑此一招,那魔頭就非池中物。”
“可曾聽說是何神通?”
“想來與他手中那柄刀脫不了干係。”
“劉師兄剛還在講哩,彼乃魔器,至少也有丹寶級品質。”
“魔器?!難怪……”
“這般濫用就不怕遭反噬麼?”
“此式本非等閒,又被催至這等威力,箇中消耗與負荷非他一介歸元初境堪受。”角落裡的虯髯漢嘴角微咧,“這小子身上必有補氣之物,且恢復神速。”
普羅道眾此刻完全沉浸於驚駭與震撼中難以自拔,一時倒沒想這麼深。
尤其某些金烏弟子,對當日水月洞天中爭奪圓環的那場血戰本就心有餘悸,今又目睹如此相似的一幕,不由眉眼抽搐渾身打顫。
雖說接續的胳膊腿腳漸已癒合,卻壓不住原來的斷口處猛然一麻,隨即泛起陣陣隱痛,進而由點及面侵伐全身,乃至在那幾息工夫裡,仿似整個人都支離破碎了一樣。
“數月不見這魔頭竟精進若斯,實力比當初強悍何止十倍?”
“司徒奮此行不易。”
“外圈還有不少妖兵苟活……”
“看樣子都被嚇破膽了。”
“如此神威自是損耗不菲,那魔賊勢必伺機吐納,正是趁虛要命的大好時候。”
誠如斯言,魔轉陰陽確實威力無匹,代價卻也不小。
那陣令人近乎崩裂的壓迫還好,憑龍血增益後的肉身尚能承受;唯獨那股令人目眥欲裂的莫名怒意——遠比水月洞天那次更為狂暴!——險些直接吞噬心神。
連歷來通紅的臉頰也頓失血色,足見何其耗費身心,寵渡搖搖欲倒,就地盤坐調息。
細說起來,要化解妖兵先前那樣的圍攻,其實無量金身最合適,不單效果更好且幾無負擔;但考慮到此番試煉極可能正被外界以某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