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僧。一截蠟燭摔了出去,掉落在他的腳邊。
幾乎同時,塔外傳來嘈雜聲響。從視窗向下望去,有十幾名僧人手持禪杖、掃帚等物趕了過來,紛亂中只聽人叫嚷“有賊”。
“糟了!”李白不禁叫苦。
再看李陶,卻恍如未聞,雙目閃閃發光,走到那屍首身前,掰開了他的手掌,將一樣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握在手中。
“郡王,我們跑吧!”李白一邊頓足,一邊急得汗流浹背。
事實上當真要打鬥,李白並不懼怕這幫僧侶,但李陶不會武功,此刻又搭上這僧人被殺,一旦捉住,那就有口難辯了。
“嶽伯,這人交給你了,將他帶到華郎中那裡。一定要救活他!”
“我知道了,小主人!”
裴嶽從懷中掏出一根繩索繫好後甩出塔外,扛起元覺順著繩索消失在塔外。
“郡王,我們也走吧!”李白催促道。
“來不及了。”
“什麼?”
不答他的話。李陶忽然將手中引火木伸到窗外晃動。冷不防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賊人殺人了!”
李白不禁魂飛魄散,來不及出聲。李陶已經“呼”地吹熄手中明火,一拉李白,往塔下奔去,藏身在一層塔門之後。
外面僧眾只見塔頂冒出火光。又聽人叫喊有人被殺,正是一片慌亂,大多不及思索直奔七層而去。耳邊聽得腳步雜沓,李白額上冷汗直冒。好在人多有慣性思維,第一反應便是奔往出事地點,反倒無人注意其餘。
靜靜聽得腳步都上去了,李白低聲道:“還不快走!”
緊接著。一把便將李白推了出來。
猝不及防,幾乎撞上一人的鼻子。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普潤和尚。
“難怪人人都不願當和尚。”佔據了室中僅有的一張禪床,卻還說著風涼話的李陶抱怨道。“這點地方只好打坐,連覺也不能好生睡,修煉可真是苦事。”
李陶與李白此刻正在普潤房中,總算暫時脫離了險境。
見李白還有些忐忑,李陶笑道:“放心,只要不被捉住,離開現場便沒事。待到明早香客進香,混在人群中溜之乎也就是了。”
門輕輕一響,露出了普潤的光頭““阿彌陀佛。”
“嗯,來得正好。外頭如何?”
普潤目不斜視走了進來:“執事在方丈中議事,其餘僧人已回僧房。元覺失蹤,塔上有數人看守,將於明日報官。”
短短數語,交待清楚已極,李白心中對這和尚不覺再度另眼相看,起身當胸一揖,肅然道:“多謝師父為我二人隱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乎意料,和尚當即雙手掩耳,臉上也顯出痛心疾首之色,“貧僧不曾誑語,只不過無人問起,自然謹守妄語之戒,不會多口,卻何曾隱瞞。施主這樣說,佛祖是要怪罪的。”
口中唸唸有詞,雙掌合十,向西方而拜,神態虔誠之極。李白聽得目瞪口呆。
“沒錯。”從禪床上一躍而起,李陶道,“無人問起便不說,可不是刻意‘隱瞞’。我說普潤,淨修師父停靈何處,你總該說了吧?”
“後山之內,祥房之中。”
藉助夜色掩護,二人在普潤帶引下來到後山,這裡是寺中僧人圓寂後停龕之地。
淨修的屍體己裝入龕中,因為並非正常坐化,雙腿是後來盤起,看上去頗不自然。顱項血跡已拭抹乾淨,衣裳鞋襪也換成全新,一路看下來,已無痕跡可尋。
“他的衣裳在哪裡?”
“已先行燒化了。”
李陶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突然想起什麼,將屍體兩手拉開,仔細瞧了瞧,雙眼光芒陡現。那是一處擦傷,從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