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大跳。
不會吧,明明沒用很大力的。力氣真的一病之後大了這麼多?看他的樣子,似乎被我踩得不輕。
不行。
等會兒散了後,一定要找宋言之切磋一下,看看力氣究竟大到什麼程度。否則下次不知輕重傷了他人,豈不麻煩?
忽想起容珩被我壓倒在桌上無法掙脫的樣子,心中相信了幾分,不禁抱歉起來。
“阿……”
“寧王怎麼了?”宋言之打斷我的話,頗為關切地看著阿敏。
我省悟過來,忙收回了伸向阿敏的手。看了看宋言之,他眼中笑意一現;又皺了眉,似乎很為寧王的身體狀況擔心。
“沒……沒什麼。腿上寒疾發作,找個人捏捏就好了。”阿敏的臉都疼得扭曲起來了。
我心中不安更增三分。
“下官去請郎中……”顧問嶠忙站起來,差點兒與提水進來的顧惟雍撞個正著。
“不用。外頭的郎中……孤不習慣。這兒找個人幫著捏幾下就好了。”阿敏看了看我。
顧問嶠會意似的微笑:“穆非小友,煩你替王爺……?”
雖然不知如何捏,但事畢竟由我而起,所以沒有拒絕。
哪知我剛伸出手,阿敏卻似嫌棄般向旁邊一讓,卻一副體恤下情的口吻:“……歇著吧你。咳,你手上的傷不要緊吧?”
這一讓,自然逃不過顧問嶠的眼睛,就見他也看向我,左眉跳了幾跳。
顧惟雍與他身邊的幾位相視一笑,心照不宣模樣。
宋言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們;簡寧再一次皺了眉頭。
我的手。
我的左刀傷、右踩傷的手。
尤其是這雙手,黝黑,細瘦;事實是我渾身黑不溜秋,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想到送我來書院途中,妙音塞給我的小瓷瓶:“此藥滴入水中,浸泡半個時辰後會令膚色沉暗,藥效可保十二時辰。逾時不用,膚色會復原。”
心中一個念頭冒上來,頓時如坐針氈。
生病沉睡的兩天中,自然不可能自己起來用藥泡澡,這身暗黑的肌膚為何仍在?
難不成是……容珩?
可他怎麼可能知道這藥性?
還有明於遠,他為什麼單單隻要簡寧問我那樣一個問題?
難道容珩竟真的是……?!
細細回憶幾天來的相處,疑慮再次充斥心中。
那日窗下,向容珩坦露心底事時,太陽光影裡的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突然閃出,忙閉了眼,伏在了桌上。
滿心的慌亂無處可去,髮根被我揪得生疼。
一雙溫暖的手覆蓋上來,輕輕拍著我的;茫然抬頭,半天才看清了簡寧溫柔關切的雙眼。
“怎麼了?看這一頭的汗。”他抬了衣袖就要替我擦。
一陣冷氣倒吸的聲音,看向四周,才發現顧惟雍他們正既妒且羨地看著我與簡寧。
旁邊顧問嶠臉部發緊,疑慮之情自眼底掠過。
“簡相真是慈愛,對一個不相關的人都能如此。唉,孤現在都有些嫉妒簡非了。”阿敏抱著腿邊忍痛邊說。
我忙坐正了,胡亂在臉上一擦:“謝謝……相爺。我……沒事。”
簡寧彷彿為了確定什麼似的,靜靜地看了看我,隨後笑著轉向阿敏:“要不,我幫寧王捏捏?”
阿敏忙搖頭笑拒:“豈敢勞動簡相大駕。簡非要是知道了,孤這朋友只怕他從此不認。”
顧惟雍聞言,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那麼,我來?”宋言之笑著站起來。
“不不不,宋將軍請坐。顧大人,顧公子相貌不凡,孤看著很喜歡,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