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寬大的衣袍勾勒出她削瘦弱小的背脊,她一人獨坐在窗邊,淡褐色的眼眸一直望著窗外的景色,卻沒有絲毫神采。
“瑤兒,冷麼?”夜淵輕輕為她披上披風,將她摟在懷裡。
拂瑤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好半晌後,才一如既往的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夜淵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問話,將她纖細的柔荑握在手中,淡淡柔聲說:“我是師父。”
拂瑤埋下頭,好像在想,喃喃自語地說:“師父?師父是誰?”
夜淵的手突然一僵,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隨即說:“師父就是會永遠陪著瑤兒的人。”
她突然抬起頭,看了看他,又埋下頭,沒再說話。
他桌上端起一碗湯藥,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放在她的唇邊,“瑤兒乖,張嘴。”
她突然推開他,厭棄地轉過臉,“我不要,拿開。”
他不厭其煩得繼續哄道:“瑤兒聽話,就喝一點,喝完今日就不用再喝了,嗯?”
“拿開。”她繼續搖頭,然後又呆呆地望著窗外。
他輕輕放下勺子,從袖裡取出一顆糖果遞到她面前:“你若是肯喝幾勺,師父就把它給你,你以前去人界玩,不是挺喜歡吃這個的麼?”
拂瑤的眼珠微微有些轉動,一直盯著他手中的糖果,卻不說話也不動,好像在想著什麼。
夜淵又拿出幾顆糖果,眼中閃過寵溺之色:“瑤兒要是乖乖聽話喝藥,師父就都給你,好嗎?”
拂瑤移目怔怔地望著他,彷彿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半晌之後,好似有些相信他了,剛伸出手想去拿,眼珠又倏地變成血紅色,臉色霎時邪魅猙獰無比。
她猛地將桌上的碗掃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啷噹聲,碗裂成了兩半,隨即飛速掠過夜淵,就往外奔去。
“瑤兒……”夜淵素白的身影一閃,立即追著她而去。
兩條白影飛身掠過,激起一陣勁風颳過,帶得一路櫻花漫天簌簌飛落。
拂瑤輕點足尖,在林間飛掠而去,夜淵一個飛身追上,緊緊地桎梏住她的身子,拂瑤此刻已完全失去理智,再加上全身痛得有如被千刀萬剮一般,張口就衝著夜淵的手腕咬了下去,鮮紅的血汩汩地冒出,她赤紅的眼睛瞬間閃著興奮的火光。
抬起他的手就開始急切的吮吸起來,那就象是一種原始的本能,她如今一見到血就會從內心深處滋生一種莫名的渴望,一吸下去後便覺得全身的燥熱和疼痛否會緩解許多,於是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夜淵也不阻止,只單手抱住她,由著她吸,面色煞白卻神色平常。
這幾乎是這段時日以來,每日都會重複上演的片段,夜淵已經習慣,只希望他的血能減輕一些她的魔性發作時帶給她的痛苦。
許久後,她才抬起殷虹的唇,目光空茫地望著夜淵,眼珠已經恢復慣常的黑色。
夜淵抬手輕輕幫她拭了一下唇邊的血跡,輕柔地問道:“瑤兒,好些了麼?”
拂瑤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不說話,也不做聲。
夜淵抬手撫了撫她適才因為劇烈掙扎而弄得十分凌亂的白髮,然後打橫抱起她,說:“乖,我們回去吃藥。”
夜淵半哄半騙,終於讓拂瑤將重新煎好的湯藥服了下去。望著臥榻上面容寧靜的睡顏,夜淵半側著身子支著手躺下,指腹輕緩地劃過她瑩白的髮絲,停在眼角邊上的赤紅蝴蝶印記上。
夜淵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眼角的蝴蝶,神色沉而靜謐,“瑤兒,師父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沒有迴音,只有淡淡輕柔的嗓音迴盪在偌大的房內。
屋外櫻花凌舞,屋內暗香綿長。
時日如梭,一晃他們到靈觀山已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