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加以推廣,使得尚中的思想達到了成熟的形態。隨著後世儒學的興盛,對中華民族的人格塑造和為人處事起到了深遠的影響。
“中庸”在儒家的思想體系中佔有重要地位,被視為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孔子曾說過:“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就是說,中庸是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可人們已經缺乏這種道德境界已很久了。子思更說“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大道也。至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一旦實現中和的最高境界,天地便各安其位,萬物就生長繁育了。而“中”的目的也正在於要達到“和”,天地萬物,各安其位,不過不及才能實現“和”。天地如此,人亦如此,如果過了和不及位置就偏了,就很難達到“和”的狀態了。儒家之所以如此重視“中庸”,是因為儒家認識到了這是一個人道德修養最難達到的狀態,也是一個人道德修養的方法所在。正如侯懷銀在“中國德育傳統(38)——中庸”一文中所指出的那樣:
(在孔子看來,人的行為不一定都合乎道德準則;常有做得過分或不及的情況。孔子認為那樣都不好;最好是做得恰到好處;強調“中庸”。孔子認為待人處事都要中庸;防止發生偏向;一切行為都要中道而行。他曾對社會一般人的行為進行過考察;認為普遍地不合中庸的原則,“道之不行;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道之不明;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他對這種現象極不滿意;他教育學生;行為要合乎中庸之道。“中”是中正的意思;“庸”有“用”和“常”兩種意思。中庸之道就是指在道德實踐中中正不偏、無過無不及的經常適用的方法。這種方法的核心是“執兩用中”;在對立面互相制約的統一中把握行為的度。在孔子那裡;一般地說;理想狀態的美德都包含著兩種對立的因素;如質與文、仁與禮、恭與安等。這些對立因素如果離開對方的制約而盡情發揮其自身的義蘊和特質;就會遊離最佳狀態而陷入太過和不及的片面性。如質脫離文會流於粗野;文脫離質會流於虛偽。恭脫離安會流於拘謹;安脫離恭則流於驕縱;拘謹於恭為太過;驕縱於恭為不足。只有在兩種對立的德行互相制約、互相統一的限度內;德行才會處於無過無不及的最佳狀態;如“文質彬彬”、“仁和而有禮”、“恭而安”等。所以;中庸方法的核心也就在於把握這個度。
孔子認為;如果違背了中庸之道;超出了一定的度;則美德反成惡德。如“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畏懼貌);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急切)。”孔子的中庸之道包含著度的思想和對立面統一、轉化的思想。它不是折衷主義;也不是墨守陳規;而是要求人們“擇乎中庸”;即能辨明各種行為過與不及的是非得失;擇其中道而行。用孔子的話來說就是:“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中庸作為一種至善的道德品質;只有君子才有;而既有所作為;又不過分;才能成為君子。)
我們往往“中”理解為“折中”,把“庸”理解為“平庸”。其實,這是對中庸的極大誤解。何為“中庸”?如朱熹所言:“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庸,平常也。”“中”就是“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