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兒這個樣子,海蘭珠微微一笑:“你不必緊張,其實我是知道的。便是你與多爾袞的事兒其實都是我悄悄告訴的皇上,是我害你失寵,還將我孩子的死怪在你身上,所有的事兒都是我做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見海蘭珠並無惡意,玉兒才放鬆了精神,繼續聽她說。
“其實我不恨你,我只是不甘心。雖說我沒有你拔尖兒,可我在科爾沁上也算數一數二的人,憑什麼就要比你低一等?
我不甘心,所以處處想把你比下去。直到我的孩子早夭,我才幡然醒悟,把你比下去又能怎麼樣,我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海蘭珠眼眶微紅,又咳了起來。
玉兒忙遞了杯茶過去:“姐姐怎麼喝了藥還不見好?”
海蘭珠淺淺抿了一口,擺擺手,繼續道:“來替那孩子超度的法師說,孩子太小,卻承受了比他身子大十倍的恩寵,那小小的身軀根本吃不消,故而才早早離世。”
“那些個和尚道士都是滿嘴胡話,信不得的。”玉兒見海蘭珠這麼說,心裡也是不好過,安慰道。
“孩子一出生,皇上就大赦天下,免稅三年,接著又是封太子又是犒賞的,難道不算恩寵過甚麼?”海蘭珠自嘲的笑笑:“我現在才想通,只有和自己愛的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縱是天大的榮寵也是不願的,只可惜。。。。。。”
海蘭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看向玉兒:“你可願意原諒我?”
玉兒柔聲道:“姐姐,我從未恨過你,所以沒有什麼原不原諒。所有一切,只怪命運弄人,任憑是誰都是鬥不過老天的。”
“是啊,只怪命運弄人。”海蘭珠嘆息一聲。
兩人都是默默無語。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海蘭珠似是有些虛弱,微微喘著氣,說:“我該回去吃藥了,你且留步,不用送。拘月。。。。。。”
拘月聽見喚自己的聲音,推門而入,恭敬的請了個安:“奴婢參見莊妃娘娘。”
“起來吧。”玉兒揮了揮手:“你家主子不舒服,好生伺候著。”
“是。”拘月起身去扶海蘭珠。
玉兒不放心,又送了幾步,被海蘭珠制止:“回去吧,我沒事兒。”
“姐姐,好自珍重。”
海蘭珠走後,玉兒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蘇茉兒換了一杯熱茶,退了出去。
這樣鬥了半輩子,如今一切說開了,倒覺得累了。
玉兒自嘲的笑笑,終於輕鬆的舒了一口氣。
這春天的空氣果真是極好的,雖沒開花,可已經隱約聞到了花香味兒了。
第五十回出征
轉眼就到了大軍出征之日。
這日,後*宮嬪妃早早便盛裝到了清寧宮聚集。
哲哲也穿上了一身皇后朝服。
頭戴青絨綴紅色帽緯的朝冠,頂部分三層,疊三層金鳳,金鳳之間各貫東珠一隻,帽緯上有金鳳和寶珠,冠後飾金翟一隻,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顆,每行另飾青金石、東珠等寶石,末端還綴有珊瑚。
朝服上繡有龍雲鳳凰及八寶平水等紋樣,顯得雍容華貴之餘還多了幾分威嚴。
玉兒和一些嬪妃一一互相行禮過後,對哲哲行了個大禮,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
哲哲心情不錯,親和的虛扶一把:“莊妃免禮。”
“皇后娘娘,怎麼不見鍾貴妃?”玉兒環顧了一下週圍,不見娜木鐘的身影。
哲哲笑道:“她近段時間害喜得厲害,雖說送大軍出征不是什麼累人的事兒,可神武門那兒風大,這幾日日頭又愈漸毒辣,本宮便讓她在麟趾宮好生養著,不用來送了。”
玉兒打趣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