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平安茶飯!’”
說到這兒,大浦慶櫻唇微撇:“這個膽小鬼!”
頓了一頓,眼睛水汪汪的:“王爺,這個事兒,只怕非您出面不成呢!”
沉吟片刻,關卓凡微微一笑,說道:“阿慶夫人,這個事兒,恐怕竹內奉行說的,是對的。”
大浦慶大出意外。
新式的繅絲機,會搶養蠶人家和大小“絲坊”的飯碗,大浦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這一層,竹內四郎說的,確實“是對的”。
可是,在這個問題上,大夥兒“心照”就好了,軒郡王為什麼會在臺面上附和竹內四郎的說辭呢?你是中國的王爺,日本小民有沒有飯吃,關你什麼事情呢?咱們倆又不是沒有相處過,我可不記得,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日本小民的生計呀?
*(未完待續……)
第一二一章 治亂之辨
關卓凡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說道:“我這麼說,夫人大約有一點意外。”
隱約的愕然,已經從大浦慶面上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溫柔而純淨的笑容:“阿慶愚鈍,求王爺開導。”
“方才夫人提到的‘冒煙走水’,”關卓凡說,“我覺得,這四個字,放在目下之幕府身上,倒是十分合適。”
沉默片刻,大浦慶低聲說道:“是,王爺睿見,幕府的日子,不算好過。”
“長州的叛亂是打下去了,可是,大大小小的‘一揆’,似乎沒有減少,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吧?”
“這……是。”
“一揆”,日語表示人民對領主的反抗,即“暴動、起義”之意。
大浦慶是何等樣聰明之女子?她已經隱約知道軒郡王要說的是什麼了。
長州亂平,迫在眉睫的危機解除,幕府上下興高采烈,以為“天下從此大定”。但事實上,幕府只是暫時渡過難關,按下葫蘆浮起瓢,第一個火頭暫時熄滅了,第二個火頭很快就燒了起來。
這“第一個火頭”,是地方武士向幕府奪權;這“第二個火頭”,則是來自於底層人民的反抗。
天保四年,即1833年,日本各地大飢,史稱“天保饑饉”。饑荒持續至天保八年,即1837年,情況惡化,終於爆發了大鹽平八郎領導的貧民暴動。
從那時開始,大大小小的“一揆”,此起彼伏。時至今日。隱然已有燎原之勢。
這是我們熟悉不過的王朝末期的景況。而幕府的“開國”,相當程度上加重了這一局面。
生絲、棉花、茶葉等商品大量出口,導致國內物資短缺,物價因而上漲。這種物價上漲,具有強烈的傳導性,最終致使並不出口的大米的價格也大幅上漲,從而對中下層人民的生活造成嚴重影響。
日本國內銀貴金賤,洋商便用國際比價低廉的白銀在日本大肆套購黃金。使日本各藩藩庫的黃金儲備迅速告磬。為挽救財政危機,各藩只好降低新鑄的貨幣的含金量,或者濫發“藩札”——相當於紙鈔,造成嚴重的貨幣貶值。
物價上漲、貨幣貶值互相作用,使通貨膨脹愈來愈嚴重。
農民、普通市民、下級武士,都陷入了急劇的貧困化。
第二次長州征伐的龐大的軍費開支,使幕府和參戰各藩的財政狀況進一步惡化;為支付軍費就不得不增加賦稅,人民的生活愈加困苦。
第二次長州期征伐間,大和國宇陀郡、安藝國佐伯郡、贊歧國多度郡、隱歧國原田郡等地,接連爆發農民暴動;大阪、兵庫。也發生了城市貧民的騷亂。
就在關卓凡以征服者的姿態進入江戶內城、參加和櫻天皇的登基典禮的時候,江戶發生了要求“平抑物價、救濟窮民”的“請願”事件。只不過幕府拼命捂著,沒讓彼時的關貝子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