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為給他的九弟慶生,一口氣寫了十三首七絕,這些詩作,趙景賢已透過其他的渠道統統讀過了。但曾國藩此時念出來的,卻只是這三首,其意何在?
第二首之“屠羊說”,典出《莊子》。屠羊說是楚國的一個賣羊肉的屠夫,楚國內亂,昭王出奔隨國,屠羊說隨侍,功勞甚大。昭王復國後,欲高官厚賞於屠羊說,但屠羊說堅辭不受,還是做回了他的羊肉攤販。
曾國藩微微一笑,說道:“竹生,鄙陋粗糙之作,有汙君子耳目,望你不吝斧正。”
趙景賢沒有接他的話茬,又沉默了片刻,終於長嘆一聲,說道:“功勳蓋世,名滿天下,謗亦隨之!景賢甚為中堂痛!”
曾國藩的吊梢眉微微一跳,一對三角眼中波光一閃,隨即隱去,也陷入沉默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船艙之內極靜,船艙之外極熱鬧,鮮明的對比,讓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過了好一會兒,曾國藩微微透出一口氣,打破了沉默,說道:“竹生,想不到我老境將至,還能結識到你這樣一位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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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咱們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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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賢心中一跳,微微欠身,說道:“中堂金口,一字之褒,榮於華袞,況‘知己’乎?趙景賢惶恐不已!”
曾國藩平靜地說道:“白首如新,傾蓋如故。竹生,此行之前,你我雖然從未謀面,但神交已久。你風骨錚錚,天下人皆目以國士,能交你這個朋友,曾某幸何如之!”
趙景賢心下感動,說道:“‘言深而交淺,是忠也。’景賢既蒙中堂許為知己,幾句肺腑之言,說了出來,中堂或不會怪我唐突。”
“請說。”
“中堂勳業蓋世,名滿天下,無知無識之徒,難免背後議論,也未必沒有嫉功妒賢的小人,造作流言,所謂‘謗亦隨之’!可是,何勞君子憂之深也?”
“哦?”曾國藩的吊梢眉微微地揚了起來,“竹生,這話怎麼說?請指教!”
趙景賢向半空中虛虛地拱了拱手,說道:“如今女主當政,雖然牝雞司晨,但英明睿智,過於鬚眉!宸衷獨斷,中堂簾眷之深,磐石不移,豈是小人可以離間的?”
曾國藩微微點頭,說道:“兩宮皇太后確實聖明。”
“還有,現今關貝勒獨領樞府,正是要大力倚俾中堂的時候——中堂,貝勒爺可是一向是拿您當老師看的!”
曾國藩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敢。我怎麼當得起?”
“中堂面前。景賢何敢空口白牙?”
頓了一頓,趙景賢繼續說道:“中堂是否還記得,您對貝勒爺說過這麼一段話——‘今視洋務,有事有權,權則操之總署,事則不離口岸,而口岸之中,則又以上海為重’?”
曾國藩目光一跳。說道:“嗯,好像是說過的。”
“這段話,我們這班江蘇上海跟著貝勒爺的人,沒有不曉得的。貝勒爺教訓我們——辦洋務,中堂的這段話,要奉為圭臬!”
曾國藩沒有說話,但臉上露出了真正意外的神色。
“不過,貝勒爺也說,此一時,彼一時。現今的情勢,比之前兩年。已經頗為不同。”
“洋務若求大興,獨獨行於口岸,自嫌不足。現今,貝勒爺領袖中央機樞,主導全國之洋務;那班衛道守舊之士,也暫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