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繡墩,燦然笑道:“京裡花樣我還未學會,義母勉強穿著。等我學會,給義母做更好的。”
金夫人笑不攏嘴:“這件就極好,這繡花,真漂亮。”
郭氏捏著茶盞的手抖了抖,為什麼,偏偏是玉簪花?
金夫人最愛的便是玉簪花。婆母為人內斂含蓄,從不向人提及自己喜好。便是自己也是在一日日的服侍中,慢慢發現積累。
這個桃子,為何第一次就繡了玉簪花?
郭氏不由看向對面的渁競天,只見她懶懶坐著,雖是客人,卻一股子散漫,彷彿在自家一般。
咯噔。
郭氏眼皮子抽了抽。
這時,渁競天抬頭對她一笑,郭氏的心漏跳一拍。
這是在挑釁自己嗎?
偏渁競天又淡淡移開了視線望向了金夫人,彷彿只是不經意看到她禮貌才笑似的。
“手指頭戳爛才做了衣裳來,真是夠笨。不過,金夫人看她一片孝心笑納罷了。”
桃子臉一紅:“我繡技是不怎麼好。”
郭氏又氣,這個看著妖嬈的女人也是個窩囊的,渁競天罵她笨,她竟也不生氣。
金夫人自然看得出繡技一般,但花樣變化多端稀疏有致更是亮點。
“重的是心,再說這衣裳確實做得好,我極喜歡。”
金夫人摸著一片大葉,心裡感動,這必然是渁競天的主意。
桃子羞澀笑了笑:“幸好寨主幫我畫了樣子。”
“哦。”金夫人笑著沒多說,翻過衣裳來看背後。
郭氏扯了幾下帕子,極力讓自己語氣平和:“渁大人,怎麼要畫花玉簪花的?”
渁競天淡笑開口:“玉簪花漂亮呀。郭夫人不覺得嗎?”
郭氏一梗,復又笑了笑:“世上名花好花如許多,渁大人怎的偏生畫了玉簪花?”
這難纏的女人。杏子坐在渁競天旁邊擰了眉。她本能覺得郭氏對渁競天不善。秉著所有對寨主不善的人都是敵人,開了口。
“郭夫人,我家寨主花什麼花還要你批准的?我家寨主就是花金簪銀簪也跟你沒關係吧?你嘰嘰歪歪問個不停是什麼意思?”
杏子不怎愛說話,開口卻毒。她心裡只有渁競天,對著蒼牙山以外的人,若是對渁競天好的,她能靜靜看著。若是對渁競天不好,她隨時準備著撲上去捅刀。
被捅了刀的郭氏臉色難看,真沒教養。
渁競天就是故意的,故意畫的玉簪花。
對郭氏,她有些無奈。
對金悅兒,對沈家,甚至對韓家,她都能冷靜理智的一步一步來。
但對郭氏,卻是投鼠忌器。顧忌著金誠,顧忌著金徽和金斕兒。
她甚至氣,為何金誠不是個濫情寡情的人?為何金徽金斕兒沒被郭氏帶歪?
這讓她如何下手?
下不了手,膈應膈應還是可以的。
心裡賭氣,渁競天望向金夫人方向,視線卻落到她腦後梅瓶上,寡淡無味道:“是不是犯了金夫人什麼忌諱?沒事,拿回去重做便是。”
又對桃子道:“早說了,讓你繡牡丹荷花什麼的,京里人都喜歡這些。”
牡丹?荷花?
金夫人心裡直抽抽,都這把年紀了,她還穿的出去?
桃子惱恨郭氏對渁競天不敬。她對金家人,只對金夫人有孺慕,別人不過是沾了金夫人的光。對郭氏,本能的不喜。
衝著郭氏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讓郭氏又是一堵。
忙又問金夫人:“義母不喜歡?早知道我不讓寨主幫著花玉簪了。”
金夫人看了渁競天一眼,她篤定定是這丫頭的手筆,才讓桃子繡了玉簪花。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