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些我再找你。”
燕平侯揉著額側,心累啊。
“那母親那裡”
“我晚些會去。”
韓謙放了心,又問:“父親,到底為何突然清點汐兒嫁妝?是不是有人動手腳?”
說到後來,面帶怒色。
燕平侯忽然想,兒子對金汐兒深情也不錯,至少金大人沒鬧得太難看。
“晚些就告訴你,為父還有要事忙,有什麼話今晚再說。對了,你去衙門幫我抄幾卷公文來。”
燕平侯隨手列出一張單子,韓謙接過一看,挺多,怕是要抄一天。
燕平侯又道:“今天務必全抄回來。”
這種留底的活,韓謙也做過,倒也沒多想,又看了眼,無意道:“怎麼還有鹽政的?父親,近日上朝,三位王爺好似對蘆縣之事暗地裡達成了什麼默契。雖然表面平靜無波,但底下卻似有暗潮洶湧。”
燕平侯心裡更嘆,兒子不是笨,也不是不敏銳,就是從不肯往這上頭多動心思。說這個,也不過是隨口一提,再多他怕是不肯想了。
“那我這便去了。”
果然,韓謙說了那番話,徑自拋到腦後,折了單子出門去了。
倒是不忘吩咐旁邊管家一句:“讓他們都輕著些手腳,莫碰壞了世子夫人的東西。”
管家應是。
燕平侯又拿出韓謙落了名的白紙,下了決心,自此要韓謙好好上進。璞玉再美,不經雕琢,也是石頭一塊。
提筆落字:和離書。
不怨他誑了韓謙並將他騙出門去,若他知道了,怕是要撞死也要攔著他。等事成定局,再好好寬慰吧。
想到淳王和沈家,燕平侯目光一厲,他是不敢明面上做什麼,但背地裡,若是不做些什麼,他堂堂燕平侯戶部尚書,豈不是成了落水的老狗任打罵?
筆走蛇遊,最後一句“各自安好”,正巧落在韓謙落名的上頭。取了自己代表燕平侯府的印章,一蓋。
和離書成。
金大人說,此事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便不用再寫一份去衙門存檔了。兩家的身份,誰也不會鬧出不認賬的事來。
他倒是巴不得金大人反悔呢。燕平侯苦笑一聲,人家女兒因著自家被害死,偏自家還不能給報仇,金大人沒與韓家陌路為敵,都是好肚量。
罷了罷了,親家做不成做好同僚也好。
命各院下人不得四處走動,天黑後,燕平侯的心腹下屬,抬著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悄悄出了府,一輛又一輛的馬車滿滿當當出了來,繞著偏僻街道分頭到了金家後頭長長巷道里。
而金大人,也做了如燕平侯一般的命令,親自帶著人將金汐兒的嫁妝放回了她的閨閣。
最後幾輛是拉貨用的超大馬車,載著架子床和大件。
一件不剩全回來了。
侯府的大管家對著金大人行禮,嘆著氣帶人離開。
金大人讓心腹請了金夫人和金誠來,點名只要二人來,不能帶別人。
兩人進來,各自一臉莫名。
金夫人不滿抱怨:“你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想法來,天一黑就讓人都不能走動的,幸好用了飯食啊,這是什麼?這,這這,這不是我汐兒的大床,衣櫃嗎?你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金誠也嚇了一跳,見旁邊屋裡有人忙活,忙跑去瞧,又匆匆跑回來,不可置信:“小妹的嫁妝怎麼都回來了?”
金夫人上前抓住金大人,聲音沒了往日的溫柔:“說,你做了什麼?”
金大人忙去解救衣襟:“仔細手,仔細手,我這就說,就說。不過,你不去清點清點東西全不全?”
“哼。”金夫人看看金大人,又看看屋裡東西,一跺腳,真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