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渁競天一拍腦袋:“這裡不方便,回家說。”
一句回家說,彷彿兩人是小兩口似的,衛同心裡甜透了氣。幻想自己娶了渁競天后,每天她都對自己說:早些回家,回家了,回來了,我和你一起回家,心裡美個不停。傻笑著跟著渁競天回了宅子。
兩人一個男裝,一個遮著臉,當然是偷偷從後頭院牆跳進去的。
裡頭有人守著,見自家寨主回來還帶了個男人的,臉都綠了。
渁競天點點頭:“是衛同。”
更綠了好不好?
“寨主,他不安好心啊,大晚上的跟你回家,這妥妥的要鑽被窩啊。”
衛同才要摘面具,立馬停了手,怕自己已經猙獰的臉被人看到。
有這樣當著人面就點破人家羞人小心思的嗎?
這什麼兵啊,什麼話都敢不等命令就說的。
水匪們表示,咱是兵,咱更是親人,蒼牙山的霸王花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摘的。
渁競天莫名有些心累:“一個毛孩子罷了。我有事跟他商議,你們繼續守著。”說完把蒸糕遞給一個漢子:“給孩子們送去。”
水匪們瞪了眼衛同:聽見沒?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給咱老實著點。
衛同氣悶,掰著手指頭算,他是臘八生人,渁競天是六月裡生辰,他比她晚生了一年半。過幾天到臘八,他才滿十七。可虛兩歲,也是近二十的漢子了。怎麼就毛孩子了?
終於,衛同意識到,在渁競天眼裡,他仍是弟弟,長不大的小男孩。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不改變她這固有印象,怎麼能讓她正視自己,嫁給自己?
大管家得燒香拜佛了,這貨終於開始動腦子了啊。
見他愣了神,渁競天不由納悶,伸手在他眼前劃拉:“想什麼呢,走了。”
“啊?啊!”衛同回神對上她關切的臉,下意識要傻笑,忽然想到要表現的男人些,急忙收住了,臉上表情有些…扭曲。
渁競天略微擔憂:“不舒服?找個大夫來瞧瞧?”
“沒,”擠了幾下臉,衛同擠了個自認為恰到好處的笑容:“走吧。”
渁競天狐疑:“你是不是牙疼?”
衛同一僵,默默收了笑。
渁競天吁了口氣:“還以為你出毛病了呢。”
“。。。”
進了屋,桌上擺著大茶壺,裡頭茶是剛換過的。
渁競天倒了兩盞,一盞推給衛同,一盞自己端起來小口小口喝著,微燙的茶水流進喉嚨腸胃,似乎血也跟著熱了起來。
“我在京城建了幫會。”
“啊?”衛同愣住,不是賭坊嗎?
“賭坊只是條財路。皇帝不是讓董其成去挖我大本營?呵,看誰本事了。”
衛同艱難嚥下茶水:“你是決意與皇上鬥到底了?”
渁競天靜靜看著他,看得衛同有些發毛,才忽然一笑:“你不是三歲孩子了。朝廷招安,未必就是給我們活路。不是當初談好的條件,此時,怕我的人都被打散了插進各地軍營。然後大小戰事必然是他們衝在最前頭的,再然後呢?”
衛同不語。
“呵呵,招安的土匪當炮灰,史上並不是沒有過的。凡是我知道的,沒有哪一家土匪能活過三年的。”
“所以,你提了那些條件。淦州水兵不出淦州,不享朝廷俸祿糧草,並只聽你的指揮。”
渁競天點頭又搖頭:“我一落難女子,他們為何會事事聽我的?自然是我將他們當最親的親人。”
衛同看著她。
“他們也只是想好好過日子。當初我落了難,險些死了,是大哥…就是如今的二當家,保了我下來。我殺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