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書房?不是讓自己回自己院裡去梳洗?
金誠心一沉,卻又莫名鬆了口氣。
他還未想好怎麼面對郭氏。
聽父親的口氣,他也知道了?是了,一定是知道了。別看父親臉上淡淡,可眼睛裡卻神色難辨。
金誠那顆心又提了上來,踟躇望著金大人:“爹,我——”
不知該說什麼。
金大人放下手,長長嘆了聲。
“汐兒是個純良的好孩子。”
“。。。”
“她從未害過人。”
“。。。”
“她九死一生,受了太大的苦。”
“。。。”
“我現在尚不知道里頭有何內情,或者,你來告訴我?”
渁競天派人給金大人傳信,很簡單的幾句話:郭氏要推我下懸崖未遂,回家告狀,金誠若是來找我問罪,罰死他。
金大人當時炸了毛,不拘是金汐兒還是渁競天,他都相信她不會拿這種事亂說。而且傳話裡直呼金誠姓名,可見渁競天對兒子生了氣。
為什麼生氣?
金誠若是立即上門問罪,這站的立場豈不是一目瞭然?
要他,他也氣。
事實上,金大人比渁競天更氣。
金誠那個冤枉:人家只是希望這裡頭有誤會上門澄清的好不好?
對郭氏,金大人之前不好點評,金夫人相中她,他覺得也算端莊懂事,就給兒子娶了。這些年郭氏一直表現的中規中矩行無差錯。他金家本來便簡單嚴謹,只要郭氏守規矩就是個合格主母。
但金大人知道,郭氏是個聰明人,終日端著一副賢良姿態,永遠淡淡笑著的郭氏,能藏住自己的情緒和心思,比自己兩個笨女兒聰明的多。
沒錯,金大人不是謙虛,兩個女兒,全養笨了。
大女兒才情高,卻不懂人情世故,單純好騙,當初要硬下心腸大力教養時,被莫名的旨意召進了宮。
二女兒機靈古怪,卻是心腸太好,對誰都推心置腹。還以為韓謙能接過他的班,疼寵她一輩子,誰知——
當郭氏和渁競天發生衝突,他當然相信渁競天,不管是感情還是理智上。
金誠上門去,如今的渁競天更不是好性子,他覺得,兒子除了被整,肯定得知了些什麼,不然這幅左右為難又愧疚自責的鬼樣子是為什麼?
金大人迫切想知道,可金誠又怎麼開得了口。
等了半天,金誠喏喏著也沒說出什麼來。
金大人生氣了,袖子一甩:“誰的人誰心疼,等到我查清了,不用你動手。”
話裡透出的狠意,讓金誠生生一個寒顫,金大人,他爹,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無害。
“爹,我,我自己——”
自己做什麼?事情若真是渁競天所說,他又該如何面對郭氏?
金大人拂袖而去:“為父氣消前,你就住在祠堂吧。”
金誠苦笑,卻沒有去追的勇氣,抹了把臉,往外書房沖澡去了。
金大人回房,在床上烙餅的金夫人立即坐起。
“怎麼還未睡。”金大人自己脫外袍。
金夫人沒想幫一手,坐在被上,苦思不得:“我總覺得今天發生了什麼,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怪怪的?”
郭氏著急忙慌回了府,下人說發了高熱,可兒子怎麼就一直沒著家呢?不是說回來看了眼嗎?又出去幹嗎了?夫君也不對勁,雖然沒冷著臉,但她知道,這人在生氣,很生氣。飯都沒用,去前院了,說是公務緊,可她覺得不是那回事。
“我自己也不對。”金夫人摸著胸口:“今個兒拜佛時候,不知怎的心慌,一晃就過去了,好像心漏了一塊